他這病是當初在單位的時候傷的。
七八年過去,也就成了老毛病。
這病需要細養,可他現在這情況,彆說養了,就連找點藥都難。
他早就放棄了。
要不是這群老友們一直照顧著,隻怕他早就去找自己的愛人了。
一聽是肺病,白玖也沒敢輕易給藥,細問過後才從懷裡拿出一個紙包,還有一個小小的玻璃瓶。
“這是消炎的藥,一天吃三次,每次一顆。”白玖把頭孢拿了出來,她路上就從空間裡拿了張紙包上,把藥一顆顆給捏了出來。
膠囊這個時代還是有的,不過不常見而已。
“這個是止咳的,一次喝一口,每天三次,喝完要是再咳我再給你拿。”白玖把止咳糖漿給他,上邊的商標她也清理掉了。
半點不怕彆人發現自己的秘密。
李高義沒有直接上手接,隻是看著白玖,想看看她還有沒有後話要說。
都說老人精老人精,這話半點不假,白玖哪知他們的想法,見他不接,直接放到地上,“你現在咳的厲害,喝一口吧,不要太多,但也不能太少,要是不好掌握的話就用蓋子,倒滿就可以,喝完後十分鐘內彆喝水就行。”
說完,白玖也沒打算在這裡久待。
這些人防備之心重著呢。
等她離開後,周蘭關上門後才去拿地上的藥。
“怎麼辦?吃嗎?”她有些心動的。
老李咳的太厲害,每天晚上咳的都睡不著。
不光他睡不著,他們也跟著他睡不著,第二天還得上工,像現在貓冬,社員們可以貓冬,可他們不行。
那怕大冬天,他們都得去乾活,去開荒。
一年到頭連個休息的日子都沒有。
老李歎了口氣,接過藥。
他知道自己平日裡連累老友們太多了,既然現在有了藥,他當然得喝。
那小姑娘說先喝瓶子裡的,那他喝上一口就是。
藥精貴著,李高義有些舍不得喝,不過為了老友和自己,他必須喝。
一口下去,很甜,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喝到那麼甜的東西。
不是說是藥嗎?
怎麼會這麼甜?
“甜的。”他一口吞下,雙眼一亮道。
“你怕不是病糊塗了吧,這藥怎麼可能是甜的。”吳老白了他一眼,然後從他手裡接過藥蓋上。
“真的,不騙你,不信你嘗嘗。”李高義見他們不相信自己,立馬不乾。
“你個老東西,藥這東西能亂吃,還嘗嘗,你當是糖水啊。”張老也開口打趣起來。
一時間大家被李高義的話給轉移了思緒。
很快十分鐘過去。
這時周蘭開口道,“老李你從喝藥到現在一聲都沒咳呢。”她一直盯著他,就想看看這藥效好不好。
沒想到···
“可不,這老東西平日裡說句話都不知道咳多少聲,從剛才到現在,他的硬是一聲都沒咳。”吳老也驚訝的很。
“沒想到這藥這麼好,看來你這老小子時來運轉了。”
李高義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沒咳,“這,這真是···”這回人情欠大發了。
“行了。”吳老看他這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那此亂七八糟的事情。
“她不是帶著兩孩子搬過來了嘛,到時候大家多注意點就是。”吳老算是他們幾個中的領頭人。
先不說吳老的身份,就他的年紀也是四人中最大的。
老大哥開口,他們當然會聽。
“也隻有這樣了。”他們什麼都沒有,有的東西還不如小姑娘的多,所以還不起。
白玖回到屋就去擦了擦身子,換上新衣服後帶著兩孩子趟在床上。
兩人睡在炕裡邊,秀秀睡正中間。
“娘,以後我們真的不回奶奶那邊了嗎?”炕上,秀秀經過一天的變化,還有些不敢相信。
“不回了,以後都不回了。”養老,嗬,她可沒打算養。
她一不是原主,二不是高誌軍的真老婆,憑什麼去給仇人養老。
她可沒那麼聖母。
再說,她一個寡婦,不讓高家接濟她都不錯了。
第二天一大早,白玖就起來做早飯,一盤炒白菜,一盤昨個還剩的紅燒肉,還煮了三個荷包蛋清湯。
她可不打算委屈自己,不光為了自己,她也想在貓冬的時候把兩個孩子的身子養好些。
前些年他們受太多的苦了,身子虧空的厲害。
不光孩子們,連原主的身體也一樣虧空的厲害。
外表看著沒什麼事,內裡早就破爛不堪。
原主小日子的時候整個人疼的死去活來。
還每每有乾不完的活,身體再強壯也經不起這樣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