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東西確實是讓人眼饞,可但娘沒吩咐,真不能收。
“那衛國哥你就跟我進屋喝杯熱水。”見他不收,白玖直接開口邀請道。
這下高衛國愣住了,“不,不用的。”彆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嗎?
白家什麼成分,他可不敢進去。
到時候連累自家可就不好。
“所以,衛國哥你收著吧。”白玖把東西直接放到他被子上。
“這被子衛國哥你就帶回去,到時候給彭嬸就好。”總不能讓人家凍著回去。
外頭確實冷的厲害,高衛國也沒再客套。
“行,回去我給嬸子。”
高衛國剛打算離開的時候,白興國從屋裡跑了出來。
手裡還有一個玻璃瓶,一看就是醫院裡用來掛水用的。
“衛國兄弟,這是一瓶熱水你拿著路上喝,放到被子底下也暖和。”白興國把東西直接給放到被子裡。
他是男的,沒什麼不能接觸。
給了後,他就從地上把東西提起往家走,半點不給高衛國拒絕的機會。
彆小看一個玻璃瓶,這東西精貴著呢。
可不是誰都有的。
要不是上次家裡有人生病住院,這東西還不一定有。
家裡也就兩個,現在給出去一個,他挺心疼的。
高衛國真如白興國所想,想拒絕,可人家都進家門了。
他都拒絕不了。
隻能趕著牛車離開。
身為大隊長家的孩子,他早就知道白玖的身份,隻不過爹不讓往外說,所以村裡還真沒人知道。
白家。
因為還沒到下班時間家裡除了生病在家的白父外,無人在家。
“爹在屋子裡,你進去看看他,我去給你燒熱水,暖暖身子。”
剛才那是他爹屋間熱水瓶裡的最後一點熱水了。
“好的大哥。”回到家,白玖所有的記憶都歸攏好。
她帶著兩個孩子就進了白父的屋。
“爹。”看到炕上瘦脫相的白父,白玖心像刀割一樣疼。
白父今年也不過四十五六歲,身高有一米八往上,可現在,整個人睡在那發黃又破爛的被子裡,都看不出人形來。
可能是有些燒糊塗了,白父好像聽到了自己女兒的聲音。
他睜大著雙眼,看著迎麵向自己走來的人,“是玖兒了嗎?”白玖用自己嘶啞的聲音發出詢問。
白玖鬆開兩孩子的手,急忙來到老父親的身邊,“爹,是我,女兒回來看你了。”白玖現在帶著原主的共情,當然,也是她貪戀這一份親情,不願抽離而已。
白玖握住白父的手,入手心時她居然感應到骨頭的滑動,可見這人瘦成什麼樣了。
“爹你這生病多久了啊?”白玖看著老人這樣,隻覺得心被撕著疼。
白父聽到女的回應,憔悴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爹沒事,爹沒事,彆擔心,彆哭。”白父想抬手幫女兒擦乾臉上的淚水,可惜,他現在病的一絲力氣都沒有,根本就無法幫她拭乾淚水。
“再哭就不漂亮了,我的玖兒可是最愛漂亮的人。”白父看著大變的女兒十分心疼。
可再心疼他也不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
把她留在家裡日子隻會更難過。
她知道這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寬慰,但她實在忍不住悲傷。
“爹你吃藥了沒有?”她隻能轉移話題。
白父以為自己在做夢呢,哪會跟女兒說這些事。
“爹沒事,不用吃藥,你最近好嗎?在高大隊還習慣嗎?有沒有怪爹娘把你嫁給農村人?”白父最擔心的就是她。
自己女兒什麼性子他比誰都清楚。
話少,溫和,更是事事沒主見的主,也不知道嫁過去日子過得怎麼樣?
上次見她的時候還是她在做月子,隻可惜他沒能進房間見上女兒一麵。
到是見著了自己的外孫外孫女,是兩個可愛的孩子。
白玖偷著從空間裡拿出一包退燒藥來。
當然,她沒讓兩個孩子發現,兩個孩子看著他們的外公有些害怕,白玖也沒心思管他們,他們遠遠站在門邊上。
“爹,我的日子好著呢。”為人父母,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
那怕他們再苦再累,心裡最記掛的永遠是自己的孩子。
“孩子孝順,家裡不愁吃穿,你看,我都長肉了呢。”白玖拿起床邊上的杯子,想倒一杯熱水,這時,她才發現,沒有熱水。
放下熱水壺,白玖對正陽道:“正陽,讓你大舅快些燒水。”她摸著白父的手感受到他正在高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