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康遙為什麼沒有當場翻臉?
徐曜想也想不出原因,又無法控製自己的急躁,讓他真正心態崩的是康遙像是隱身了一般,出了門就完全失去了行蹤。他在街上找尋了好幾分鐘,硬是沒有看到康遙的半點影子。
……真的走了?他不是喜歡自己嗎?
徐曜猛然陷入了自我懷疑,他實在忍不住去想,若康遙真的以後不會再見他了,那他就隻能被動地和康遙斷了關係了?
巧合讓他遇見了康遙,然後沒有然後,一切就到此為止?
開什麼玩笑。
徐曜恍然間從心底感受到了一種氣惱和失望,衝得他心急如焚,有種當街罵人的欲|望。
他拿出手機,給康遙打電話,康遙沒接。
“……”不接,他還不接,操!
徐曜難以形容這種宛如風暴一樣席卷而來的強烈情緒,自從和燕來大鬨一場之後,他還是第一次這樣完完全全掉進感情旋渦。
徐曜幾欲爆發,再次按下電話,而這時,就在不遠處,他隱隱約約聽到了一陣手機鈴聲。徐曜愣住,猛然間轉頭看過去——
康遙正在街邊慢悠悠走來,一手拎著塑料袋,一手拿著個粉色的便攜小風扇,對著自己嗚嗚嗚嗚嗚嗚地吹。
他手裡多出來的東西都是新的,塑料袋上還寫著某家便利店的名字,顯然在徐曜差點背過去的時間裡,他恍若沒事人一樣去購了個物,還雲淡風輕地在街上溜達。
徐曜足有十多秒的時間沒有說話,空氣稀薄到氣都喘不過來。
他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安撫住了自己,開口之時,聲音聽著有幾分故作鎮定的冷靜。
徐曜問:“你在這裡乾什麼?”
康遙的臉上沒有身為始作俑者的尷尬,他對徐曜道:“你看不見嗎?我在吹風。”
徐曜那張寡情刻薄的臉漸漸被氣紅,他的理智回籠,終於察覺到了康遙的心眼有多黑有多壞。
他心情複雜道:“……你故意的?”
康遙回答得異常直率,道:“是啊。”
簡單的酸臉狗往往隻需要一句話就能由人變狗,而康遙這樣在徐曜的忍耐線上瘋狂跺腳,徐曜就是再能忍也忍不住。他冷冷看了康遙一眼,轉頭就走,怎麼都無法容忍自己被康遙這麼耍了一番。
這太過了,太過了。
剛才的失態讓徐曜覺得萬分丟臉。
徐曜徑直離去,而康遙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自己真的闖了禍,留在原地,沒有追上來。
徐曜自己一人氣衝衝地向外走,走出了百十米才發現自己的方向走反了。
徐曜一陣無語,卻沒辦法,隻能掉轉方向走回去。
而這一來一回的幾百米,他也消了氣,再遇上原地站著不動的康遙,也感覺自己冷靜了下來。
現在,他決定要找回自己的麵子,不用康遙說結束,他來宣布結束。
康遙剛剛已經向他充分證明,就算兩人的關係成立,康遙也不可能變成他希望的乖順情人。
挑刺找碴、獨斷無禮、耍弄彆人就是康遙的本性,誰能長時間忍耐縱容康遙這樣的人?
哪怕康遙長得再好,那顆痣有多像燕來都不行。
夠了,為了身心健康,他需要當斷則斷。
徐曜張口,眼見著要將康遙說的那句“不會再見你了”原樣奉還給康遙,康遙卻在他之前開口道:“你怎麼這麼慢?”
一邊說,康遙一邊從塑料袋裡拿出了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在徐曜的眼前晃了晃。
他像是忘記了自己剛剛做過了什麼,笑眯眯道:“你看。”
徐曜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去看,但目光卻下意識地看清了盒子的包裝,“超薄”“潤滑”等字眼爭相映入眼簾,他一不留神,又成功發現了這裡麵是十二個。
徐曜:“……”
除了小風扇,康遙竟然還在便利店買了一盒安全|套。
在他被玩得團團轉的時候,康遙已經完全篤定了他會原諒他。
徐曜完全沉默。
他心裡想,太可笑了,他絕不可能縱容他。
然而當康遙笑著探了探他胸前的粉紫色玫瑰花,靠近他眼前道:“XL,徐總,我沒買錯吧?”
徐曜噎在喉嚨裡的話硬是被吞了下去。
在徐曜自己捋清楚前,他已經開口道:“你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康遙還不知錯,問他:“怎麼樣?”
徐曜沒有回頭爭吵,隻任由康遙的手勾了勾他的指尖,這輕微的動作,不僅僅作用在手指,也作用在他的心上。
徐曜緩緩道:“……去哪裡?”
這一回,康遙沒有再繼續作弄人,他露出狡黠的笑容,眨眨眼,故意勾人一樣道:“去你公司。”
徐曜被這話驚得一怔,康遙卻不覺得自己語出驚人,繼續道:“那張床多大啊,你不喜歡嗎?”
“……”
康遙道:“我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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