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康遙的號碼,直接一個電話打出去。兩聲之後,康遙的聲音慵懶地傳過來:“徐總?”
聽見康遙的聲音,徐曜便覺得心情很好。
他倒也不想讓康遙覺得他不成熟穩重,遇到一點事情就失態,努力克製了一下,才道:“我的價格中了,生意談成了。”
徐曜知道大學都沒讀完一年的康遙對他的工作一無所知。
但想來今天兩個人還玩笑似的聊了競標,成功的消息又是這麼簡單直白,康遙也應該能體會他的喜悅感。
康遙聞言輕輕一笑,回道:“嗯,我知道。”
徐曜有些驚訝:“你知道?”
康遙好似在開玩笑:“是啊,因為我偷偷在保佑你。”
這話說得好沒道理,但聽著卻似乎是康遙在少見地表達關心,徐曜的心情變得更好了,他問:“你在哪兒?”
問完以後,徐曜才發現自己無意識之間其實很想見見康遙。
不過都這麼晚了,康遙又是個唯我獨尊的性格,徐曜也不想折騰康遙讓他受累,索性補上一句:“算了,當我沒說,早點睡,我明天再忙一天,晚上回去看你。”
康遙隻是笑,聲音輕輕柔柔。
徐曜的心情實在很好,掛斷了電話。
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睡過了,之前因為亢奮沒有察覺,現在亢奮感慢慢消失,積累的疲累感便鋪天蓋地襲來。
徐曜衣服都沒脫,徑直去了床上,倒頭睡下。
另一頭,康遙掛斷電話,繼續刪郵件。
在國內的郵件之中,徐曜無疑是出價最高的,但在國外聞聲而來的郵件中,有兩家都超過了二十億。
康遙將這兩封郵件刪除,又盯著徐曜那條附加的條件看了一會兒,看著看著,他的眼睛眯了起來,越發地忍不住笑意。
倒真是叫他克製不住。
康遙不再忍耐,關掉電腦起身,去咖啡館旁邊的便利店買了一盒安|全|套。
……
徐曜睡得很沉,睡夢之中,忽然感覺到了一些異動。
一開始,他並沒有反應,但後來奇怪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他忽然一個激靈,在濃濃的疲累中睜開眼睛。
徐曜的眼睛有些乾,在這黑夜之中一時什麼都看不清,隻覺得有個人在他身邊,可不等他驚訝地說些什麼,那人已經在他耳邊喚道:“徐曜,起來做。”
“……”
徐曜太過困倦,頭腦昏昏沉沉,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原本還想問問康遙是怎麼大半夜的上來頂層,但一聽這句‘起來做’,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是很驚訝於康遙今天還能來第二次,但更驚訝的還是康遙此時此刻的舉動,徐曜十分恍惚,怎麼都不明白現在是什麼狀況:怎麼回事……
除了一周五次,做金主的大半夜還要起來交公糧嗎?
徐曜實在是太累了,他慢慢探出手,按住康遙,商量道:“遙遙……我今天很累。”
康遙道:“不,你不累。”
徐曜人都木了,話也說不出,他看不清康遙的臉,但莫名感覺到這個夜裡康遙似乎異常的亢奮。
他深呼一口氣,萬分無奈:“遙遙……”
康遙卻是吻在他唇上,笑道:“你Ying了。”
被這樣對待,是男人肯定不會無動於衷,但徐曜真的精神透支,鐵了心要堅持維護他身為金主的尊嚴。
徐曜堅決不動。
這時,康遙忽地自言自語一般道:“徐曜,我有時候都奇怪,你是不是專門為我準備的,怎麼哪兒哪兒都合我心意。”
徐曜聽得模模糊糊,心中卻一動。
康遙的聲音又很快變得很不耐煩,他似乎在和什麼東西較勁,但沒有成功,氣道:“這套什麼破包裝,不戴了。”
不戴了?嗯?什麼不戴了?
等等……
草。
徐曜猛然一個翻身,在茫茫黑夜中清醒過來。
……
一夜過去。
大汗淋漓。
到了後來,徐曜是真的困得意識全無,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等他再醒來,康遙已經不在他懷中。
徐曜愣了楞,更加恍惚,有點懷疑昨夜的一切是不是一個夢。
可看到周圍一片狼藉,地上還有一盒撕的破破爛爛卻沒成功的小盒子,他沉默以對,抱著頭長長歎了一口氣。
做了,還是做了。
真是離了個大譜。
徐曜聽到了衛生間裡洗漱的聲音,抬眼看了看時間,是早上八點。
他的睡眠一向很短,醒來就起來做事,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很想賴床。
看康遙從衛生間裡露著腿走出來,徐曜心中微動,像是換了人似的,問:“乾嘛起這麼早,陪我多睡會兒。”
康遙想要的一切說到手就到手,此時慵懶至極,連頭發絲都透著舒心和滿意。
他慢悠悠來到床邊,卻不過去,隻笑著調侃徐曜,道:“算了吧,再挨著我,我怕徐總一滴都沒有了。”
徐曜被康遙氣得當場笑出來,他哭笑不得道:“亂說什麼。”
康遙道:“我可沒亂說,我好心來看老男人,可老男人不爭氣。”
怎麼不爭氣?他兩天沒睡最後還是由著康遙,這還不爭氣?
徐曜簡直要被康遙氣死,連自己被罵老男人也來不及反駁,他拽住康遙的手,怒氣衝衝道:“好,那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