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曜:“……”?他走了?
他就這麼走了???
縱使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這會兒徐曜也怎麼著都懂了,這哪是沒生氣?這簡直是一股邪氣。
我草。徐曜難受的腿都抖了。
這一夜竟不知道是怎麼過的,等徐曜第二天再抱著怨氣睡醒,門已經開了。
徐曜忍了又忍走出門去,迎麵撞上康遙,康遙便對他笑笑打招呼,和昨天吃完飯時候如出一轍,完全像個沒事人一樣。
“……”徐曜心情複雜,但也徹底明白了康遙的打算。
生氣了,又沒完全生氣。
和好了,又沒完全和好。
就是這麼難以言說。
上班以後,徐曜還在為昨夜殘酷的現實深受打擊。可不管怎麼說,經過昨天那難熬的一夜,自尊心作祟的徐曜也被康遙弄得重新來了氣。
行,康遙不讓他碰,那他也不碰康遙。
當初的一周五次可是康遙提出來的,康遙那麼重欲的一個人,這樣的情況持續一段時間,徐曜就不信難受的隻有他一個。
來啊,互相傷害!
徐曜下定了決心,真就這麼過起了可以正常說話正常交流但禁止一切親密舉動的寡淡日子。
他自覺自己那方麵不算太過上癮,不想剛過了三四天,便開始渾身不適。
晚上不一起睡了也就算了……為什麼連早上的親親也沒了。
親一下都不行嗎!
徐曜一心等待著‘兩敗俱傷’的結果,可日子過的比想象中更難受,連章簡都受不了他的黑臉,連著好幾天繞著他走。
徐曜深感不滿,更一心撲在工作上緩解精神壓力。
這天正在公司看資料,一通電話忽然打了過來,徐曜以為是之前談合同的電話,沒來得及看名字就直接接起。“喂?”
電話那頭溫柔問道:“小曜,吃飯了嗎?”
一聽這個稱呼和語調,徐曜立刻聽出了對方是誰,他根本不想理,淡淡回道:“我在忙,你有事嗎?”
徐景行對徐曜的冷漠習以為常,他仍是溫溫和和,不慌不忙道:“也不能老忙,總是要歇歇的。”
徐曜直接道:“直說什麼事。”
徐景行道:“叫你出來吃個飯,上次便約好了,叫你幾次總是沒時間。”
這個上次說的還是徐曜找他要錢的那次,錢已經到手了,欠下的一頓飯徐曜根本不打算還,徐曜皺眉道:“今天也忙,沒空,下次吧。”
說完這句,他便掛了,對於回絕父親的邀請沒有半點過意不去。
而和他想象之中不同的是,徐景行之後並沒有繼續打電話糾纏,也沒有為了達成目的再放幾個軟釘子。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徐曜才收到徐景行傳來的一條咚訊消息。
徐景行:【那你忙吧,彆太累了,能來得及就來,來不及就算了,我和康遙兩個人吃。】
徐景行:【地址bsp;徐曜過了十多分鐘才看到徐景行這條消息,而等看清康遙這兩個字,他整個人都愣了。
康遙?徐景行怎麼會和康遙在一起?他怎麼知道的康遙?
徐曜一個精神,立刻去翻康遙的消息。
康遙最近雖然和他處在特殊情況之中,但日常的報備並沒有少,隻不過平時發來的位置要麼是在家裡要麼是那棟坐擁酒吧迪廳的大樓,來來回回總是這兩個。
現在徐曜打開一開,康遙不久前發來的地址果真和徐景行發來的地址進行了重合,之前他還以為康遙是單純出去吃飯了,卻沒料到是和徐景行一起。
徐曜的心亂做一團,當場給康遙打電話過去,然而電話連響都沒響,直接提示他康遙已經關機。
徐曜哪裡還有心思再看什麼文件資料,他什麼沒空發消息,直接下樓提車開往飯店的地址。
這家飯店的距離離公司很遠,等開到地方,早已經過了一個小時有餘。
徐曜開車並不輕鬆,心累身上也累,可他顧不上那些許不適,到了地方便直直往大廳裡走。
沒走幾步,服務員還沒等迎上來,他就看到了正在下樓的徐景行。
他這位許久不見的父親穿了一身休閒裝,頭發整理的一絲不苟,應該是最近總在打高爾夫,皮膚比過去黑了些。
不過膚色變化影響不了他的模樣和氣質,他的年紀已經近五十,看起來依然儒雅俊美,時間在他身上的流逝感很迷糊,雖然帶走了年輕歲月,留下的卻是被充分打磨過的令人如沐春風的成熟。
彆說衰老,他連一般這個年紀的人該有的皺紋都少的可憐,完全是用金錢和氣度堆出來的男人。
徐曜看見他就不高興,而站在他身邊的正是早上出門前還見過的康遙,康遙年紀本來就小,在徐景行旁邊更顯得鮮活,非常顯眼。
徐曜不知這一眼到底為什麼令他如此的不舒服,他條件反射一般快走兩步,瞬間便將康遙拉扯到自己身後,用身體隔開了兩人的距離。
這樣的動作對於徐景行來說稍有冒犯,可徐景行麵對這種好像把他當成壞人一樣的防備舉動並沒有任何表示,隻點頭對徐曜笑道:“來了?可惜有點晚。”
徐景行耐心望著徐曜,問道:“要不要一起喝個茶?”
徐曜手掌不自覺地緊緊握住康遙,冷淡回絕:“不喝。”
徐景行又道:“那我們一起坐一會兒?”
徐曜有大量的問題想問,狀況還沒搞清,遑論有心思和不喜歡的父親聊天。“我沒有時間,公司那邊還在等我。”
徐景行接連被拒,稍感惋惜,但也隻能對著徐曜和康遙相繼點點頭,道:“那好,你們兩個一起,我先走了。”
放下這句,他也真不再多留,不過走出幾步之後,忽然回頭對徐曜道:“你來的還挺快的,其實倒也不用這麼著急。”
這話聽著似乎有些意味深長,徐曜卻沒空去多理睬,徐景行走後,他根本沒空去鬆一口氣,立刻回頭去看康遙。
康遙剛才一直在他身後靜靜地沒說話,這會兒對上眼,依然和平時悠悠哉哉我行我素的狀態沒兩樣。
徐曜卻不能放心,他心裡一片亂糟糟,問道:“你沒事吧?”
康遙不解反問:“我能有什麼事?”
徐曜回答不上,靜了一下,又道:“剛才那個是我爸。”
康遙失笑:“我還不知道他是你爸?他長得就是你全家福照片裡的那張臉,變都沒變。”
徐曜也是昏了頭,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廢話,他冷靜下來才來得及問道:“你們怎麼在一起?”
這話問的真是奇怪,康遙回道:“他上門來敲門,我就開門了,還能怎麼在一起?”
徐曜聽得沉默,又是醞釀了一下,才問:“他沒和你說什麼吧?”
早年他因為燕來而大鬨一場,徐景行不僅知道,還算是那段關係的當事人,徐曜是真的不清楚徐景行看到康遙會是個什麼想法。
他正心情複雜,康遙卻不在意地開口玩笑道:“哦,他問我給多少錢能離開他兒子,我說五百億。”
徐曜:“……”
這種時候康遙竟然還能和他開玩笑,可見心情並不差,徐曜心裡隱隱鬆了一根弦,無奈道:“彆鬨,好好說。”
好好說,其實就是什麼都沒說,正常地吃飯,正常地聊天。
從見到康遙開始,徐景行就是一副良善長輩的模樣,甚至在康遙開門看到那顆美人痣的一瞬間,他連賴星維和文樂那種第一反應都沒有,張嘴便道:“你好,我是徐曜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