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曜沒回譚成的消息,憤憤將手機放到一邊,心情遲遲無法平靜。
急切之餘,他又在這孤獨的深夜冒出了一種悲涼感。
就在不久之前,他晚上還是抱著康遙睡的,那時候多好,康遙會摟住他的脖子一次又一次地親他。
可現在……
徐曜無奈地歎氣,這聲歎息剛聲落地,他便聽到隔壁的房間傳來了讓地板都有些震動的音樂聲。
像這樣的高檔小區,隔音一向不差,能震得這麼明顯,可以想見此刻的康遙到底有多麼的狂歡。
“……”
徐曜一陣無言,猛地抱頭滾在了地上。
——啊!!!!
房子裡沒有床,徐曜這一夜姑且在地板上湊合著睡了,許是他心態實在是太差,這一晚睡得相當不踏實,醒了好幾次。
到了早晨,更是被門鈴聲吵醒,直接導致徐曜頭腦尚未清醒,便帶著偏頭痛和起床氣開了房門。
開門之前,徐曜沒有來得及去回憶起他連夜搬家到康遙隔壁的現實,也沒來得及思考是誰在大清早登他的門。
開門之後,他當場和按錯了門鈴的譚銘撞了個正著。
兩人一個本在煩躁,一個本在耐心等待。
兩個心情不一的男人忽地撞上視線,刹那間陷入了一場始料未及的寂靜。
“……”
徐曜一下怔住,譚銘也沒能幸免。
兩人眼瞪眼互相看了好幾秒,臉上才各自出現表情。
譚銘以驚訝為主,屬實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徐曜。
他下意識地向房間裡瞥了一眼,注意到屋內空空,沒有其他的人影,很快意識到自己應該是找錯了門。
可緊接著,在同一時間,譚銘又難免心生疑惑。
怎麼這麼巧,徐曜原來就住在康遙的隔壁?但房子裡這麼空,怎麼能住得了人?
徐曜身上穿的還是昨天宴會上的那套衣服,譚銘想不注意也難,他愣了下,才道:“應該是我走錯了,不好意思。”
說完,譚銘伸出手道:“倒是巧,還沒和你打招呼。”
對方有禮貌,徐曜也是講禮數的人,兩人還算和平順暢地握了手。
譚銘貌似隨意地問道:“你一直住這裡?”
徐曜確實一直住在這個小區這棟樓這一層,隻不過昨天才換了個方位,他不欲多解釋,尤其是對譚銘多解釋,隻應道:“嗯。”
譚銘點點頭,對這場突兀對話進行了結尾:“那我不打擾了,你休息吧。”
雙方和和氣氣地告了彆,徐曜關門以後,譚銘便轉過身去了康遙的門前。
他正準備按下門鈴,動作之前,忽地停頓了一下。
譚銘猛地回頭,敏銳地注意到對門的貓眼前一亮一黑,似乎有人在看他。
這項舉動和譚銘昨天晚上遇上的徐曜追車的事情進行了重合,譚銘一瞬間思緒萬千,神情也跟著嚴肅下來。
他不再猶豫,翻回去再度按響徐曜的門鈴,在徐曜開門以後,正經審視地詢問道:“你認識康遙嗎?”
徐曜正想著看看康遙會不會在門口出現,並未想到譚銘會折回來,一時有些驚訝。
這份驚訝落在譚銘眼中,更讓他心中的猜疑得到了佐證,譚銘凝重地看了徐曜幾眼,語氣語重心長地詢問道:“請問徐總有沒有時間關注下心理健康?”
徐曜:“……”
譚銘非常認真道:“你可能還沒有發覺,但你現在這種行為,已經可以稱得上是變態了。”
徐曜:“……”
譚銘:“我覺得還是要克製一下,更進一步我可能會建議康遙報警,抱歉。”
明明他隻說了三句話,徐曜卻覺得自己好像挨了一頓暴擊,氣得他差一點就要原地昏過去。
譚銘在說什麼東西?這就是高級學者的嘲諷方式?
真是殺人不見血。
徐曜試圖開口對話,譚銘這次卻沒有停頓,轉頭按響了康遙的門鈴。
偷偷看一眼康遙和現在就和康遙見麵到底是不一樣,彆說徐曜現在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和洗漱,即便他是個完美的狀態,恐怕也得沐浴焚香做足了心理建設才能告訴康遙他搬到對麵的事情。
徐曜匆忙關上了門,關門以後,這股氣沒有消失,反而在聽見康遙和譚銘一起離去變得更加地升騰。
……這樣怎麼能行?
康遙和譚銘兩個人都有才有貌,光是想想他們兩個走在一處,徐曜都能氣得少活一天。
徐大總裁在房子裡簡略地衝了澡以後方去了公司,忙了一上午之後,他再次收到了譚成的消息,還是問康遙和譚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