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身體上淅淅瀝瀝的水聲比什麼直白的挑逗都更能引人遐想。
徐曜即便是在熱戀之時都逃不開這種誘惑,在已經和康遙分手很久的現在更是很難做到心無邪念。
若是問什麼叫作繭自縛自討苦吃,恐怕再沒有比現在更貼切的解釋。
徐曜心臟亂跳,不過過了十多分鐘,對他而言卻像是一天一年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終於,康遙關掉了花灑,叫徐曜道:“浴巾。”
徐曜回過神來,單手開了櫥櫃去拿。
裡麵一共兩條,徐曜沒給自己留,一條避開視線遞給康遙,另一條則在康遙圍好浴巾後用來給康遙擦腿。
這種時候,並不需要康遙去特意吩咐,兩個人早就有了習以為常的相處方式。
徐曜主動地蹲了下去,任由康遙抬起腿踩上他的膝蓋。
本是這樣擦完即可,可就在徐曜給康遙擦拭水珠時,康遙的腳忽然一寸一寸向裡摩擦,踩到了徐曜的大腿上。
徐曜的肌肉緊繃,停住了動作。
他停了,康遙卻不停,依然亂動,直至終點。
徐曜猛地按住了康遙的腿,道:“……康遙。”
康遙笑了一聲,應道:“怎麼?”
周遭的水汽無端叫人覺得呼吸不暢,這一刹那,徐曜的呼吸聲從幾不可聞到逐漸加重,理智幾乎要瞬間消失不見。
他仍堅持著沒動,隻用力握住康遙的腿,道:“彆逗我。”
康遙發笑,徐曜則是聲音乾澀,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在緊繃著。
徐曜艱難道:“你知道我忍不住。”
兩人的姿勢絕對稱不上好看,甚至有些奇奇怪怪,徐曜跪在地上,眼睛都泛紅了。
然而即便如此,康遙仍不知道見好就收,他嘲笑道:“可不是我叫你忍的,是你自己說的什麼都不做。”
徐曜:“……”
康遙道:“你還保證了。”
進門之前的話,徐曜都是認真的,可再認真的人在康遙的操作麵前都會潰不成軍,乃至失憶。
徐曜忍無可忍,低頭一口咬在了康遙的腿上。
康遙嘶一聲,沒罵人,反倒笑了。在他笑時,徐曜也起了身,單手托住了康遙的腰,幾步將他按在了床上。
手銬的限製實在是有些大,兩人的左右手隻能十指相扣。
徐曜另一隻手撐著床,因為忍了太久,幾乎有些疼痛。
他皺眉問康遙道:“我能不能——”
康遙毫不猶豫道:“不能。”
“……”
徐曜艱難道:“就一次。”
康遙:“那也不能。”
“……”
徐曜臉色發青,眼睫毛都在抖,他長了一張總攻臉,用這樣的神情看人,既氣勢洶洶,又惹人憐愛。
康遙看得發笑,眨眼道:“誰讓你問我的。”
不問就行嗎?徐曜說不出話,隻是低頭喘息,他商量道:“姿勢你選,我怎麼都行。”
康遙不說話,徐曜深吸一口氣,用能動的那隻手扶住康遙的臉猛地親下去。
唇齒相依,隨即野火燎原。
徐曜將所有的熱情都傾注在這個吻中,幸運的是,康遙的反應並不像他嘴上說的那麼無情,他的回應,和徐曜的一樣急不可耐。
他們理應分開平複些許,可從這個吻開始,一切便不受控製。
徐曜去脫他的浴巾,剛碰到就被康遙按住。康遙道:“穿著來。”
“……”
這便是同意的意思,徐曜青筋蹦出,深深吻著康遙不放。
兩人翻滾之中,打翻了床頭的擺放式台燈,裝著安全小設備的盒子也被甩落在地。
康遙全然不理,隻道:“快點。”
徐曜比康遙更想快,但時隔太久,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康遙因此受傷,他不得不安撫:“等等,我得——”
康遙用力抓徐曜的後背,打斷道:“我叫你快點。”
徐曜一心為康遙著想,不僅要被催,還要挨打。等他終於和康遙挨在一起時,快樂和疼痛幾乎已經交織在一起,讓人分辨不出到底是什麼感覺。
他們真的太久沒有這樣接觸過,即便嘴上什麼都不說,身體卻是一個比一個誠實。
徐曜有很多精力,奈何受手銬的限製無法發揮,焦灼了片刻,難受道:“這樣不行。”
康遙也覺得不行,由是掐著徐曜的手臂,從枕頭下麵摸出一把小小的鑰匙,道:“趕緊解開。”
徐曜霎時驚喜,接過立刻便插進手銬之中,等哢嚓一聲響起,才如夢初醒一般忽地愣住。
等等……
徐曜驚訝道:“鑰匙怎麼在你這兒?!”
康遙沒有半點做壞事的心虛,他享受著眼前的西裝總裁,眯眼笑道:“誰知道?從你肚子裡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