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三三兩兩的人早已被突如其來的“搶劫”行為驚得目瞪口呆。更為奇特的是,被徐曜扛走的康遙似乎也被驚到了,既沒有喊叫,也沒有反抗。
等出了門,被外麵的冷風一吹,康遙才忍不住哈哈哈笑起來,邊笑邊問:“徐曜,你在乾嘛?”
徐曜沒有應聲,他的注意力都在身後的譚銘身上。在他突然出手拐走康遙之後,這人愣怔了一會兒跟著他們追了出來。
徐曜光是看見譚銘就覺得不悅,他很不滿,譚銘為什麼要追出來?
他以什麼身份追上來?
扛著一個成年男性到底走得不夠快,徐曜離開門口幾步後就將康遙放下來,拽著康遙一起跑。
康遙非常配合,不僅不往後拉拽,還神情笑眯眯的,像玩遊戲似的。
徐曜顧不上那麼多,到了樹木叢生的花園,他直接將康遙拉到了隱秘處,按著康遙貼在了樹上。
天色已經黑了,這樣的夜色,隻靠花園裡的路燈,並不能完全看清對方的神情。
兩人隻能臉對著臉,感受著對方的呼吸。
康遙的呼吸聲裡有著不輕不重的哼笑之意,他雖是被人一路帶走,仍然不慌不忙,遊刃有餘。
他又問了一遍:“徐曜,你在乾嘛?”
能在乾嘛?徐曜繃著臉應了兩個字:“搶你。”
康遙的笑意更重了一些,他有點好笑又有點奇怪地詢問道:“你知道這是譚成的生日會吧?
“你知道他們大多數人都知道你是誰吧?
“怎麼,你以後都不想見人了?”
徐曜哪裡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出格,放在認識康遙之前,他死都想不到自己還會做出這種事。
可現在做了,他卻也不覺得後悔,隻覺得興奮,開心,爽快。
他就是想這麼做。
這份隨心所欲,也是康遙教會他的。
徐曜隻字不提那些瑣碎事,反問:“你還有閒心去想那麼多?”
康遙仍是不著急:“不然我想什麼?”
徐曜:“我把你帶出來,難道是想和你嘮嗑?我是要強吻你。”
康遙微頓,隨後疑惑道:“你都告訴我了,我也有心理準備了,這還能叫強吻嗎?”
“……”
康遙:“要不你重新來一遍?彆說了,直接親?”
徐曜:“……”
和康遙鬥嘴,總是會被迅速帶歪,徐曜不想和康遙在這種事上浪費他自己激動的心情和狂湧的情緒。
他一隻手按著康遙的手,另一隻手按住康遙的脖子,低頭粗魯地吻了上去。
康遙眼睛彎出了一個仿佛在笑的弧度,仰起脖子配合了這個吻。但沒吻兩秒,他就在喘息的空當裡開口道:“這是不是就是裡那個標配套餐,傳說中的把人按在牆上親?”
“……”什麼亂七八糟的?
徐曜顧不上理會康遙這不著邊際的話,他再不給康遙任何分神的機會,加倍地投入到這個吻中。
愛情,想來應該是能通過吻來誕生、傳遞、升溫的。
徐曜的急切、霸道、占有欲,儘數順著這個吻給了出去,倒真是勾住了康遙,讓兩人一時間密不可分。
康遙伸手薅住了徐曜的頭發,抓傷了徐曜的脖子,徐曜嘶一聲,沒躲。
正忘情親吻之時,周遭忽然傳來一道踩踏聲。
譚銘是追著兩人出來的,卻不知怎的,轉眼的工夫便在樹叢這邊跟丟了徐曜和康遙的身影。
他一邊找尋,一邊心焦,越是找不到就越擔心徐曜對康遙做出什麼不軌之舉。
徐曜的變態程度他多少知道一點,追車,住在對麵監視康遙,現在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人扛走。
他原本還一直暗中維護徐曜的體麵,沒把這些事情告訴旁人,隻提醒過康遙一句,不想今天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譚銘忍不住想,果然還是應該報警的,這實在有些過分了。
康遙對整個國家而言都是重要的人物,怎麼能被人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騷擾?
著急想著,譚銘已經在園子裡繞了一圈,便是這時,他遠遠看到了對麵的樹前有一個高大的男人,正按著康遙不容推拒地肆意妄為。
譚銘一時憤怒,即刻向著康遙衝過去。
不料剛有動作,康遙便看見了他,隨即對他揚起唯一能活動的手,在分秒之間做了一個“彆動”的動作。
譚銘怔住,一時有些不明白。
在這個角度,徐曜恐怕並不知道自己出現了,他現在上去拽開徐曜應該不會費什麼力氣。
譚銘略有不解,僵在原地。
而在這時,康遙的手勢又發生了改變,他用手背向前揮動,做出了驅趕的意思,其用力程度甚至已經不足以用“快走”來形容。
譚銘覺得那應該是“快滾”。
譚教授沉默了,片刻以後,他望著手已經摸遍徐曜後背的康遙,無聲地退出了戰場。
“……”他太年輕了。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