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佬到那種程度這世界上一共有幾個?不被拒絕幾次再修成正果哪有牌麵啊?”
童紹:“……”
童紹完全聽不懂,更不明白其他人的想法和他的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不同。
明明不久之前他們私下裡議論徐曜被甩時也是貶低康遙,覺得他不識抬舉。
童紹道:“康遙他隻是長得好,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優點?他又不跳舞了——”話說到一半,周圍比之前還要安靜,童紹感覺到了什麼,也閉了嘴。
其他的練習生都已經不想理他,眾人無語地望著他,甩下一句話便集體離去:“蠢死了,看看群裡的新聞吧。”
童紹一陣沉默,人都走後才拿出手機去翻他一下午都沒來得及看的消息群。
一分鐘後,他瞳孔猛地顫了顫,臉上儘是滿滿的不敢置信,竟是一下子站不住,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康遙他怎麼可能……
…………
童紹怎麼想,根本沒人在乎。
徐曜和康遙上了車,兩個人的話題裡就隻剩下今天晚上吃什麼。
康遙的菜單無法被輕易改變,徐曜好說歹說,加了兩個沙拉——為了維持他對康遙的吸引度,徐曜決定以後要更嚴謹地保持身材。
兩人聊著聊著,徐曜又想起來道:“你晚上做什麼?”
康遙道:“打遊戲。”
徐曜:“打遊戲?就一個人在房間裡那種打遊戲?”
康遙道:“不然怎麼打?”
徐曜頓了頓,眼巴巴道:“那我呢?”
徐曜:“這才第一天,你都不打算充分利用一下我嗎?”
康遙哈哈笑了起來,笑夠了,問:“我不打遊戲,打你嗎?”
“……”徐曜想到了某些不堪回首的畫麵,一時間不是很想說話。
兩個人正你一句我一句聊著,徐曜的手機忽然響起,來了一通電話。
徐曜低頭看去,來電人是章簡,像是有什麼工作上的事,他和康遙知會一聲,停下車,很快接起道:“喂?”
章簡的聲音有些急,但語氣又有些沉重,像是很難開口:“徐總,深海那邊好像出事了。”
章簡並不是會無端說這種話的人,徐曜更是一聽到“深海”兩個字心臟便沉了下來。
他問道:“怎麼了?”
章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道:“有幾個認識的人剛才告訴了我一些消息,雖然現在還沒傳出來,但聽說從昨天開始,俞總就聯係不上了。”
什麼叫作聯係不上?徐曜的頭腦很清醒,情緒卻一下子沉到了底:“他出事了?”
其實徐曜也知道這不可能,但卻怎麼都不願意往最壞的方向去想。章簡那邊也顧忌徐曜此刻的心情,靜了下才道:“應該不是出事……公司的錢也沒了,聽說零零總總,加一塊兒少了十幾億。”
徐曜沒再說話,章簡說完了,便沒敢多談,很快掛斷了電話。
徐曜放下手機,用手撐住額頭,全身上下忽然間疲憊異常,有一種類似於難過和失望的混合感覺鋪天蓋地而來。
康遙離徐曜那麼近,自然聽得見剛才的對話,他沒有章簡那麼客氣,直接道:“俞炎卷款跑了?”
徐曜沒有應答,康遙並不等他的答案,叫他道:“拿後座的電腦給我。”
徐曜怔了會兒,如言遞給了他。
康遙動作迅速,打開電腦連開兩個程序,轉眼之間就查到了幾張機票的信息,不是俞炎的,而是俞炎父母的。
一周之前,他們就已經分開出國了。
這是徐曜第一次親眼看見康遙在他眼前展現電腦技術,他卻沒有誇讚的精力。俞炎沒了蹤影,他的父母也沒了蹤影,隻要人不傻,誰都能看出他的離開不是突發奇想,而是已經籌備了一段時間。
徐曜閉上了眼睛,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感覺。
他認識俞炎十幾年,從八九歲一起相伴到成年,多少心事都隻會和他一個人說。
俞炎生意受挫,找到他,他先幫了俞炎,之後才去打聽俞炎發生了什麼事。
徐曜並不在意錢。
可有的時候,錢也能衡量出一個人的選擇和感情的重量。
他不知道俞炎離開時有沒有考慮過他,又或者即使考慮過了還是選擇了擱置和放棄,但有一點,卻是那麼清楚——
他為俞炎做了一個朋友能做的事,但是俞炎……俞炎沒有。
……他辜負了他。
徐曜用手擋住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同康遙道:“我出去打幾個電話。”
康遙沒有阻攔,也沒有詢問徐曜是不是把錢借給了俞炎,他隻是問:“那十幾億裡有你的多少?”
徐曜沒有遮遮掩掩,即便明知曾經提醒過他會因為俞炎而吃大虧的康遙有可能會奚落他,他也沒有回避,應道:“十億。”
十億,倒真是徐曜能給出的價格。
也是他做人和康遙並不一樣的地方。
康遙哦一聲,沒說話,就看著徐曜下了車,在車外周周轉轉和不同的人聊了一會兒。
約莫過了十多分鐘,徐曜才重回車上,對康遙道:“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