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和康遙站得還不夠高嗎?碰瓷都不來?
徐曜心有疑慮, 索性親自去找小區的門衛和大天元的門衛詢問了一下。
不想轉折說到就到,和他們提了康建遠的名字和特征之後,兩處的保安口徑統一, 都說康建遠已經來過了,而且不止一次。
“?”徐曜道,“我怎麼一直沒見到?”
保安笑道:“一看就是來騷擾業主的,必然要防住, 我們乾的就是這個工作嘛。”
“……”徐曜悟了。
原來不是他們站得不夠高,而是他們站得太高了,無論是他們所在的高端小區, 還是大天元這樣的高級公司, 隻要是他們在的地方, 康建遠根本靠近不過來。
恐怕康遙的電話他也沒少打,隻不過被康遙拉黑了,他們完全不知道。
這騷擾騷的……
倒也真夠失敗的。
不過話說回來, 既然根本見不到人, 康建遠隨便怎麼騷擾,康遙這邊隻要不理就行。
然而徐曜並不是一個能接受事情懸而未決的人,思考之後, 到底還是選擇交代保安道:“再見到這個人出現,給我打電話。”
保安道:“好的。”
當天下午, 徐曜工作之時得到了保安的消息, 通知他人來了。
某種程度來說,康建遠這個找兒子的頻率也算是相當“努力”,徐曜應了一聲,叫人隨便找個地方把康建遠留一會兒,自己又工作了兩個小時, 等到天黑之後才悠然回家,順帶去和康建遠見個麵。
兩人見麵的地方是小區附近的咖啡館,徐曜到時,康建遠等得腿都僵了。
徐曜穿著黑色的風衣踏進門,因為相貌氣場都勝過常人太多,門內門外的人都在看他。
康建遠人到中年,樣貌其實還好,和康遙有幾分相似,可氣質不佳,和康遙的美豔不能比,和徐曜的淩人氣勢更不能比。
他不算畏縮,卻在徐曜的麵前挺不起腰板,多少顯得有點呆愣。
徐曜並不和他進行任何廢話,到了就直接推了一份親子關係斷絕的文件過來,道:“簽名,再找個時間做公證。”
“……”康建遠看了一眼,也懂徐曜的來意。
隻是他的日子不好過,和童嘉離婚他幾乎是被掃地出門,童紹還年輕無法接濟他,他怎麼也得和康遙要點錢出來。
斷絕關係可以,康建遠問:“我能拿到多少錢?”
徐曜問:“你想要多少?”
康建遠自覺自己對康遙不怎麼好,也沒負過責任,但好歹是康遙的父親,離婚也是因為康遙接二連三的出現才引發了童嘉和他的爭吵,康遙現在成就斐然,財產無數,總是應該承擔一下他的後半生開支。
康建遠道:“五千萬。”
五千萬對徐曜來說其實是給了也不會心疼的一點錢,但對方是康遙的垃圾父親,徐曜完全沒這個想法。
徐曜直接道:“有我在,你一輩子都不可能見到康遙,你隻能從我這裡拿錢,但錢從我的口袋裡流出去,隨時都可以告你詐騙。”
徐曜道:“你確定嗎?”
“……”康建遠一時愣住。
像他這樣的人,對徐曜這種天之驕子總有種不知名的畏懼感,而此刻,這份畏懼感在近距離的感受中越發增加。
這人明明是正眼看人,給人的感覺卻仿佛是在俯視。
壓力從上而下落在肩上,以至於康建遠分不清到底是徐曜所給的壓力更可怕,還是話語裡平靜的威脅更可怕。他鼓足了勁兒,這才堅持道:“我是康遙的親生父親,沒有錢就打官司,他總得贍養我。”
徐曜的眼睛動也不動,隻道:“你沒養育過康遙,即使法律最終判定他需要贍養你,你打官司換來的每月幾萬塊卻未必能負擔起巨額的律師費。”
康建遠愣了下,道:“那我找媒體——”
話還沒說完,徐曜便打斷問:“你知道我是乾什麼的嗎?”
“網上不會有康遙任何的負麵新聞,你即便找人曝光,也隻會出現你帶孩子入贅還對他不聞不問的事實,康遙身上不會有任何汙點。”
“到時候不單單是拿不到錢的事,你還會社會性死亡。”徐曜強調道,“隻有你死。”
這幾句話說完,康建遠臉都白了,徐曜將文件向前一推,再次道:“簽名。”
康建遠拿著筆,怎麼也無法接受自己來這一趟什麼都得不到的現實,更無法接受這個簽名寫完,他以後將和康遙再沒有任何聯係。
康遙才是未來最有名譽財富和地位的人,他怎麼能放棄這樣一個兒子。
康建遠道:“我不簽、我不簽!”
徐曜道:“隨你,你簽了,我現在可以給你五十萬,你不簽,以後不僅一輩子見不到康遙,也拿不到任何的錢。”
“……”康建遠並不懷疑徐曜話語的真實性,可是五十萬實在是太少了,康建遠想了又想,艱難道,“五百萬!”
徐曜道:“就五十萬。”
這個數字實在少得有點可憐,根本不足夠支撐康建遠以後的生活。
可是徐曜說得又是那麼現實,康遙如今已經到了全球聞名的程度,官方為他站台,身邊的徐曜又是文娛市場的龍頭,足以掌控媒體的風向。
康建遠彆無他法,最終隻能忍痛簽下了名字。
徐曜將文件收起,對康建遠並不多看,起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