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聽雨想說話,可是猛烈的靈氣漩渦把她的聲音卷的七零八碎,時映雪全然沒有聽清楚。
兩人雞同鴨講了半天,誰也聽不清楚對方在說什麼,最後都隻好作罷。
燃兒竟沒有什麼不適的樣子,它甚至在猛烈的靈氣波動之中來回穿梭飛翔,啾啾叫著,很是快活。
周圍都是刺目的白光,時映雪與宮聽雨隻覺得腳下軟綿綿的,仿佛什麼也沒有。
失重的感覺很不妙,心臟一下子忽然往下墜著,一下子又霎時飛到了嗓子眼兒,宮聽雨的臉色煞白煞白的,時映雪的情況也漸漸地不好了起來。
雖然她常常穿梭於現實與空間之中,可是她從來沒有經曆過時間如此長的傳送,就算身體已經適應,這種喘不過氣,胸口悶悶地疼的感覺,還是叫人難以忍受。
就在兩人都覺得自己快要昏過去的時候,終於踩到了一塊兒軟綿綿的陸地。
雖然不是青石板那樣堅硬的觸感,卻好歹還能分辨出是實地,不再是失重了。
兩人都鬆了一口氣,腦海之中卻忽然一痛,雙雙昏了過去。
昏過去的不僅僅是他們兩,甚至還有剛剛一直精神抖擻的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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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映雪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隻覺得溫涼的觸感拍打著她的腳心,有些涼意,又微微地有點兒癢。
她一下子坐了起來,發現自己與宮聽雨躺在一個不大的小島邊上,身下是綿軟的白沙,潮水正一拍一拍地打著她的腳心,時而退下去露出濕潤的沙灘,時而又湧上來打濕兩人的褲裙。
燃兒也在摔在一邊,十分一蹶不振的樣子,它玄鳳鸚鵡的偽裝已經不見了,一身火紅的羽毛濕漉漉的,不知生死。時映雪撓了撓它,它竟直接化作一道紅光,飛進了她掛在腰間的靈獸袋裡。
左手邊是還在昏睡的宮聽雨,時映雪推了推她,也不見她醒來。
天地之中是濃鬱的水木靈氣,抬頭便能看到明晃晃的太陽。
這種陽光和她平常見到的都不一樣,幾乎算是雪白的,並不十分灼熱,天空又格外蔚藍,都是時映雪不曾見過的風光。
偶爾能夠聽到一兩聲海鳥的叫聲,遠遠地能夠看到海水與天空相接的地方,有一大群的白色鳥兒成群結隊地飛過。
在茫茫大海之中,這孤島便顯得格外渺小,而作為人類的時映雪,同樣隻覺得自己滄海一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