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映雪仔細看著他臉上的神情,剛想說話的時候,那師兄竟推了時映雪一把道:“實在不是我不願......師妹早些回去,就知道我為何這般了。”
身邊早就有機靈的小弟子給聽冰島之人發了五行信去,還在時映雪和此人糾纏不清的時候,天邊遠遠地就傳來了喊聲:“映雪!”
這嗓音時映雪就熟悉多了,正是闊彆五年的元淺。
她當即不再與此人糾纏,立即迎了上去。
五年過去,元淺已經竄高了不少,成為了十七八歲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可是她的臉上消瘦憔悴了不少,雙眉緊鎖,看上去滿腹愁思的樣子。
何況她當年原本是個身量頗豐的小娘子,就算是長大抽條也不應該瘦成現在這個肌骨芊芊的模樣,看上去令時映雪膽戰心驚不已。
“師姐......”
元淺本不是易哭之人,時映雪剛剛迎了上去,元淺就一把抓住了時映雪的手,還未開口,眼淚就滾了下來:“映雪,是我對不住你,這些年你在哪裡?大家都以為你死了......”
她說著都站不太穩的樣子,時映雪連忙扶了她一把,見她身上氣息紊亂,五年裡境界竟然不升反退。
時映雪過的並不算差,甚至有所機緣,見元淺如此愧疚的樣子,心中也是一陣難受,連忙將元淺扶穩:“師姐我一切都好,隻是在一處無法聯絡外界的地方,如今我也回來了,師姐不必自責。”
她也沒有說假話,一開始她不能運用靈氣,五行信發不出去,傳音符也失效了,什麼聯絡手段都沒有;
後來有了六字真言,她也嘗試過聯係其他人,都是無果,隻能給同在那片大陸上的馬丁傳五行信。
見元淺還是哭著,她隻好扶著元淺的手拍拍她的後輩,輕聲哄著:“不哭不哭,我回來了,我沒死。”
其他人再在這裡也是不便,很快就散去了。
那師兄還是不大敢挨著時映雪的樣子,覺得天邊要下雨了,拿了兩柄油紙傘放在兩人身邊,飛快地就跑了。
元淺的情緒來的猛,等她終於停下來的時候,兩隻眼睛腫得和核桃似的。
時映雪看得心疼,從懷裡掏出一塊冷玉放在她眼皮上敷著:“不哭了不哭了,我還在呢。”
元淺欲言又止,終究隻能化為一聲歎息。
“師姐,那師兄好似有些怕我,是出了什麼事麼?”
“......此事說來話長,你跟我回去見師尊就知道了。”
元淺的眉目之中已經沾染上了一些憂鬱之色,看來這其中必定有些與時映雪有關的隱情。
恐怕此事牽扯不少,時映雪也不再問了,隻是扶起元淺,準備禦劍回到聽冰島去。
一路上元淺異常地沉默,時映雪好幾次喊她她都沒有反應,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到快到聽冰島的時候,元淺忽然低聲歎了口氣:“映雪,你能不能......”
“什麼?”時映雪沒有聽清她究竟在說什麼,下意識問了一句。
誰料元淺隻是搖了搖頭,勉強一笑:“沒事。”
兩人落在葉清秋石屋前的空地上,隻見他門口正對著的位置上還有一小塊褐色的血跡,看起來留了好些日子了。
葉清秋之潔癖人人知曉,怎麼會任由一塊血跡留在他的石屋麵前?
更何況此處雖然整潔如初,卻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