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想要將眼中的火種亮起,可一雙冰涼的手將她的眼捂住了。
耳邊有冷淡的歎息:“你會死的。”
時映雪不知道這人究竟在哪,但既然時映雪對他的所在絲毫沒有察覺,那恐怕他的境界和時映雪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了。
“假如我要死,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
如果是必死局,時映雪反而覺得豁然一些。
她的語氣甚至比剛剛的時候鬆快了許多。
其實她自己也對這種莫名的放鬆感而感到奇怪,可她仿佛已經千百次經曆過死亡一般,隻覺得好像也不過就是那樣一回事,放輕鬆點或許還痛快許多。
“不能,所以你也不會死。”
這回答令時映雪非常意外。
仔細聽也分辨不出聲音究竟從哪個方向傳來,看來自己的境界還是與他差太遠了。
時映雪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說話的是個年輕男子,嗓音之中中氣不足虛弱的很,可仍然能用一根手指捏死她。
蒙在她眼前的手已經拿開了,時映雪發覺有一隻冰涼的手抓著她的手腕,拉著她往未知的方向走。
“為什麼蒙我的眼睛?我也看不見您。”
“......剛剛的爆炸難道不是因為你眼中的火種麼?”
他應該是很久沒有說話了,嗓音十分沙啞。
也不知道他是何處的人,他說話的音調與時映雪平日裡聽到的九州通用的官話很有區彆,聽上去仿佛砂礫輕輕搖動。
他應當也是個溫潤的人罷?
“為何?”
誠然,失去五感的時映雪並不知爆炸為何,她全然不曾聞到沼氣的味道。
“......沼氣。”
“......受教。”時映雪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
這種也算是低級錯誤了。
時映雪被他拉著一直往前走,她什麼也看不見,懷裡的油燈並沒有給她照亮哪怕一件東西。
忽然她感覺自己“嘭”地一下撞在一堵牆上。
“啊......”疼倒不是很疼,隻是忽然這般令她嚇了一跳。
那隻握著她手腕的手忽然鬆開了,有輕微的氣噴在時映雪頭頂,她才知道自己撞的牆是這人的身體。
他的手放在時映雪的腮幫子上捏了捏,有些煩躁地說道:“你吃了閉息丹?”
時映雪並不習慣太親昵的接觸,急退了兩步,含糊地點頭:“嗯。”
“難怪這麼臭你還聞不到。”
這人也不知是用了什麼秘法,在他的鉗製下時映雪根本動彈不了,他的手在時映雪的喉頭一點一按,另一隻手在她丹田前一轉,時映雪就覺得一股冷流從丹田和經脈之中湧起。
喉頭難以抑製的反胃感,她歪頭一咳,一顆還點著點兒口涎的小丸藥就被吐了出來。
......那不是她吞下的閉息和合丹麼?
這人究竟是誰?
丹藥已經吞下去好幾個時辰了,早就融化開了,怎麼可能還能如此完整地取出。
但也正是此人此舉,時映雪瞬間就能聞到濃濃的沼氣味了這裡頭難不成是什麼大型墓葬,腐爛的臭味簡直臭氣熏天!,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