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遲早會離去的,隻是提早了一些,還好沒有傷到你。”
八重呢喃道:“父親……我不想失去你。”
又造的身體正在變成黑紅色灰燼逐漸消散,馬上就會徹底消逝。
站在一旁的川流時同樣心生悲傷,想起了那天血色的夜晚。
但是在黑紅色灰燼出現之時,他的身體不可避免的傳來抽搐感。
川流時已經餓了很久了。
之前吸收的鬼之能量已經幾乎耗儘,將他提升到了下弦的層次。
身體細胞毫不掩飾自己的**,發出陣陣饑餓感,提醒川流時進食。
但是不行啊,再餓也得暫時忍住,總不能告訴八重:“哦,你父親讓我吃了行不?”
他怕是會被富岡義勇跟蝴蝶忍打死。
調整了心情,川流時一臉複雜的看著八重。
他不知道這個女孩夠不夠堅強,能否承受住這般打擊。
而又造的頭顱也在逐漸化為黑紅色灰燼散開,在彌留之際,他微微歎息道:“我也不想離開你啊,八重。”
“可終究是……無可奈何。”
“你要活下去。”
無可奈何,又造整個人徹底消散,隻給八重留下了這些隻言片語。
八重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眼中有莫名的情緒在醞釀。
她聲音微弱對富岡義勇道:“多謝你救下我,也多謝你替我父親解脫……”
“我無以為報,也隻能說聲謝謝了。”
話音剛落,八重撲向一旁地麵上的獵槍,然後調轉槍口猛的對準自己。
她心存死誌,決絕的直接開槍。
“!”
“哢嚓!”
槍沒響,隻是自中間緩緩分為兩半,切口光滑如鏡麵。
富岡義勇一臉淡漠之色,緩緩的將日輪刀收回刀鞘。
剛才,他看出了八重的那抹情緒,與他當時多麼的像啊。
錆兔,在你死後,我也曾想過用死亡逃避這一切。
不過最後我終究是背負起了責任,為你揮刀,為你斬鬼,成為今天了這個強大的我。
八重頹然跪倒,那半截獵槍也自手中滑落。
她一臉灰暗之色,問道:“為什麼不讓我去死?”
人若是想自殺,那沒有任何人能真正阻攔。
富岡義勇心知肚明,若是無法說服八重,那八重一定還會求死。
他沉默了一會,道:“我問你,鬼物凶猛猙獰,以人為獵,那敢於與鬼物作戰的劍士從何而來?”
“劍士都不知道獵鬼凶險,自己的性命毫無保障嗎?”
八重不解,她搖頭道:“不知。”
一旁的蝴蝶忍與川流時則是麵麵相覷,這樣的富岡義勇還是這倆人第一次見。
一向淡漠寡言的富岡義勇,竟然在主動開導八重,而且話第一次說了這麼多。
兩人沒有打擾,靜靜地聽著富岡義勇與八重交談。
富岡義勇伸出手,輕輕地撫平身上羽織黃綠橙之色相互交織的那半邊。
這是錆兔最愛的羽織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