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時緊咬牙關,隨後深呼吸了十秒鐘左右,才將自己驚駭的心神壓抑下去。
他看了看天色,此刻已經是夜間九點左右,這個時代人們的夜生活還沒有那麼豐富,許多人已經在朝著自己家中走去。
而大部分的店鋪也關了門,月亮被雲朵擋著,街上除了路燈照耀的地方一片漆黑。
剛才還明亮的淺草,也在漸漸變得黑暗起來,這裡還沒有成為如同川流時前世一般地不夜城。
“鬼舞辻不願意製造鬼物?”
“但是以這個架勢看來,淺草中有錢有勢的人還有多少是人類!”
“是現在離開,還是去打探些情報……”
川流時有些猶豫,臉色也陰晴不定地變幻著。
這時,一輛典型地高檔汽車從街道另一頭駛來,朝著彆墅區而去,同時也駛入了川流時的眼中。
在車內,有一道川流時終身也無法忘記的氣味,不停地刺激著他的大腦。
這氣味使川流時呼吸一滯,僵硬在原地。
所有思考瞬間停止,雙目瞳孔收縮如針尖一般,裡麵滿是駭人冷光。
那輛車通體黑色,兩條明晃晃地燈光從車燈上直射而出,照在遠處的牆壁上形成了兩個巨大的圓形光環。
人與車擦肩而過。
川流時的手心滿是鮮血,尖銳指甲瘋狂生長,如同刀尖一般刺破皮肉,甚至要刺穿手掌。
疼痛令他竭力保持著理智,沒有任何動作,隻是呆呆的立在原地,像是一個正在街邊發愣,隨處可見的普通路人。
在擦肩而過的瞬間,川流時能清晰地看到車內的景象。
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司機,目不轉睛地開著車,而後座中有三個人。
其中一位男子穿著類似黑色修身西裝的外套,帶著白色的優雅圓帽,帽簷上有一道黑色帶狀條紋,細膩的紋理隱約可見,看起來高端且精致。
他麵容白皙五官分明,長相俊美無比,在川流時見到的所有人中也隻有北條茶寺不弱於他。
但是其身上有一種無形的魅力,若是北條茶寺站在他旁邊,隻怕也會黯然失色。
“鬼舞辻!”
川流時心中恨意滔天,卻不敢有所動作。
這令他感到悲哀,這一路走來,以為自己已經能夠獨當一麵,也是一位強者,但是當他真的麵對鬼舞辻無慘的時候,卻隻能瘋狂壓抑住所有衝動,以防止暴露身份,被其直接殺死。
鬼舞辻的存在,就仿佛一座大山,讓人窒息的壓抑。
在川流時看過來地瞬間,他注意到了川流時,但隻是隨意的一掃,隨後舔了舔嘴唇,便不在理會。
此刻的鬼舞辻嘴角含笑,一臉溫柔之色地抱著懷中一個不過三四歲的可愛小女孩,穿著粉色小小外套,被鬼舞辻逗的咯咯直笑。
而鬼舞辻旁邊是一位美麗端莊的女子,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歲,她戴著與鬼舞辻同款地女性帽子,邊緣綴有一朵紫花。
這位女子就是麗,曾在原紗雪的記憶中出現過,而猜測也是現實,所謂的月彥就是鬼舞辻無慘。
麗看著鬼舞辻與女兒逗樂,臉上也是滿滿的笑容,隻是眼底深處閃過一絲迷茫,不過她很快地就將其掩飾壓抑過去。
但是鬼舞辻何其敏銳,他擔心的問道:“怎麼了?”
麗搖搖頭道:“隻是今天玩的有點累了,沒事。”
小女兒知奈咯咯直笑,做了個鬼臉道:“爸爸,媽媽還不如我呢,我就不累。”
隨後驕傲的一仰頭,水靈靈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一副求誇獎的樣子。
鬼舞辻溫和一笑,然後把知奈舉了起來,誇讚道:“知奈真厲害,不愧是我女兒。”
知奈哼哼道:“爸爸真是厚臉皮,哪有這樣誇自己的。”
她的話讓鬼舞辻哈哈一笑,隨口道:“敢這樣跟爸爸說話,討打!”
把知奈橫放在腿上,作勢便要拍她的小屁股,而知奈哇的大喊一聲道:“媽媽,爸爸要打我,救命救命啊”
麗一臉寵溺無奈之色,道:“快到家了,你倆彆鬨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