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嬤嬤感到威壓從四麵八方朝著她襲來,讓她全喘不過氣來,不一會兒額頭開始冒汗。
貴妃走下寶座,逼近陳嬤嬤,走到她跟前時,冷笑出聲道:“你可知今日本宮找你來何事?”
貴妃娘娘的聲音就在她頭頂炸開,陳嬤嬤嚇得冷汗淋漓,忙磕頭道:“奴婢不知,還請娘娘示下。”
昨日貴妃娘娘心情還是很好,怎麼侍寢回來就成了這樣,她怎麼也想不明白。
聽了這話,貴妃怒極而笑:“好,好得很,本宮可真養了一群好奴才啊!”
說著抬起右腳,將陳嬤嬤一腳踹翻在地。
陳嬤嬤忍著被踹的劇痛,趕忙爬起來重新跪下磕頭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不知何事惹怒娘娘,還請娘娘明示,給奴婢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哈哈,好一個不知,外麵天都翻了,你竟還在這裡不知、安逸自得,本宮要你何用!”貴妃怒喝出聲。
昨夜侍寢除了難堪,她更多的是不安,仿佛有不知道的事情脫離了她的掌控,在將來終有一日威脅到她,威脅到她的地位,成為她登上後位的絆腳石。
她從未像現在覺得如此不安,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陳嬤嬤就是她在宮中的耳目之首,可她竟然還什麼都不知道,怎能不惹她氣怒?
若耳目不靈,在這後宮中,那她跟瞎子聾子有什麼分彆?
陳嬤嬤一個勁兒磕頭求貴妃息怒,磕得砰砰響,不一會兒地板上就浮出血跡。
貴妃麵上冷若冰霜,深吸一口氣,待看陳嬤嬤磕得差不多了,開口道:“起來回話。”
這奴才不能便宜她,也不能打殺她,留著還有用。
“謝謝娘娘,謝謝娘娘恩典。”陳嬤嬤手軟腳軟起身,額頭已經腫了破了,涓涓血液流出也不敢擦。
貴妃瞥了她一眼,問道:“最近後宮之中可有何異動?”
陳嬤嬤不敢輕易開口,娘娘這麼問一定是察覺了什麼,可她也不敢讓娘娘久等,隻得一邊答一邊絞儘腦汁地回憶思索:“回稟娘娘,各宮動靜都不大,李美人那頭日日抹淚,但娘娘給的罰她不敢不接。”
“趙美人、孫才人和周常在那處就不說了,有什麼動靜都能一清二楚。”
“徐昭儀處倒是老樣子,還是耍她的鞭子,也沒人敢招惹她,倒是沒什麼事由。”
貴妃越聽越不耐煩,這些都不是她想知道的。
陳嬤嬤覺察到娘娘的不耐,突然想起一個異樣來,咽了口唾沫說道:“倒是劉妃那處,奴婢感覺有些不一樣之處。”
“說。”貴妃已不耐到了極點,準備如果這老奴說不點什麼來,她不介意再罰她一回。
“是,以往劉妃日日待在華福殿,輕易不出來,可不知怎的,自魏婕妤打入冷宮後,倒是出來逛了一回禦花園,連萬歲爺來的賞花宴都推了,此次卻主動出來逛,很是反常。華福殿守得嚴,奴才的人安插不進去,不知內裡情況……”
聽到劉妃二字,貴妃譏諷出聲:“哼,她也就這點能耐了。不來本宮的賞花宴才正常,若是來了本宮還不知道她要使什麼壞呢。給本宮盯好了,她不出華福殿還好,若是出了,本宮要知道她的一舉一動。”
陳嬤嬤滿口答應下來:“是,奴婢定會教人好好看著,娘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