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貴妃,是萬歲爺唯一的貴妃,離後位隻差一步,蒼瀾院那位如今不過是個答應罷了。
想到這裡,貴妃平靜了一些。
等平複了思緒後,貴妃眼中滿是冷意,對著陳嬤嬤道:“上回讓你做的事如何了?”
陳嬤嬤打了個冷顫,吞咽了一口口水,小心開口道:“蓮秉才的嘴已經撬開,隻是……隻是……”
貴妃臉色一寒,猛地一拍桌案:“說!”還有什麼壞消息!
“是,是。”陳嬤嬤再也不敢吞吞吐吐,將查到的事一五一十講了出來。
設計蓮秉才的事很順利,撬開他的嘴也很順利,可讓孫嬤嬤萬萬沒想到的是,蓮秉才也不清楚情況!
據說蓮秉才說,蓮花進宮之前那幾年,他人壓根不在延慶府,正在外頭做生意,敗光了銀子。
那會他嫌他哥沒出息,死活鬨著要分家,分家後他拿著分家的銀子,到外頭做生意呢,等敗光了銀子,怕回到延慶沒麵子,又在外頭待了一陣子才回來。
時間上正正好岔開了,算了算是在蓮花進宮半年後才回,事後也沒聽他哥哥提到這個人,什麼時候多了個侄女他壓根不知道。
所以說陳嬤嬤壓根沒有查到蓮花的來曆,查不到她真實身份和背景,得知消息時她一直忐忑,不敢第一時間稟報,想從彆的地方再查查,查出個一二三來再說,如今娘娘問起,不得不說。
將事情稟報完後,陳嬤嬤縮著身子大氣也不敢出。
貴妃頭疼不已,閉了閉眼,麵無表情問道:“蓮秉成的家譜呢?”
陳嬤嬤慌忙跪下道:“娘娘,他的家譜奴婢教人拿到了,上頭,上頭清清楚楚寫著,蓮答應是他的女兒……”
說著開始磕頭,不斷求饒:“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沒查出人的底細來。但奴婢敢擔保,那小答應必然不是蓮秉成的女兒,求娘娘明鑒。”
“嗬,你說不是就不是啊?”貴妃睜開眼睛,心口不停起伏,給氣笑了,空口無憑,這點道理都不懂嗎?
最後這點線索也給斷了,拿什麼去治那答應的罪,一群不中用的蠢材。
不再跟陳嬤嬤廢話,貴妃轉頭吩咐道:“彩琴,從今日起,此事交由你來查。”
“娘娘……”陳嬤嬤驚叫出聲,娘娘這是要放棄她嗎?
貴妃一個利眼刨過去,這蠢材浪費她太多時間了,如今還想囉嗦?
彩琴出列,聲音毫無起伏地說道:“是,娘娘。”
看著彩琴,貴妃緩了緩臉色,說道:“如今看似所有的路已斷,但本宮記得,這小答應當初獻過清露茶給本宮,說是自製的,還是她的家族不傳秘方。可此茶本宮從未聽過,想來不是什麼人都能製的茶,你就順著清露茶去查,想來會有結果。若有不明白的,你可以找本宮表哥問問,他懂得多。”
她表哥是皇商,專給宮中供給茶葉,擁有天下最大的茶行,見多識廣,想來能知道一二。
彩琴垂著首,聲音依舊毫無波瀾:“是,娘娘。”
在一旁的彩霞垂下眼簾,眼中閃過嫉恨,她原本以為借著李美人之事可以壓彩琴一頭,讓她在娘娘心中分量更重,萬萬沒想到出了岔子,彩琴依舊還是娘娘最信任的心腹。
貴妃頭愈發疼起來,今日大怒了一場,現下有些脫力,無力地擺擺手,將眾人揮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