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一凜,趕忙帶著人躬身遠遠退走。
等人都走遠,皇帝背著手,冷哼一聲:“幾年未見,你如今膽子是越發大了,竟敢襲君,朕不治你的罪已算念舊情。”
曹德嘻嘻一笑,走出拐角說道:“臣不是想試試萬歲爺您的身手,看看穩坐江山以後退化了沒,如今看來吾皇寶刀未老啊,臣甚是欣慰。”
皇帝看著他的模樣,還是那熟悉的吊兒郎當味道,笑罵道:“沒個正形。說吧,找朕何事?”
“喲,這不是您白日滿宮裡找臣?怎能說是臣找您呢。”曹德拍了拍身上的灰,皺了皺眉,剛躲黑暗中蹭了不少灰,回去得洗個澡。
皇帝不理他,直接說道:“少廢話,可是發現了何事?”
這廝就愛說廢話,不能和他抬杠,越抬杠他越來勁兒,這廝白日不出現,晚上才出現,還如此晚,不是有事是什麼。
曹德“切”的一聲,嘴裡嘟囔道:“還是如此無趣。”嘟囔完,總算能正經說話了:“明日朝堂上,會有人參奏您的小美人,小心了。”
皇帝早有預料,隻是想不到第三日才有人參奏罷了,他問道:“可還有彆的發現?”
曹德摸著下巴深思道:“參奏之人臣已鎖定了幾人,估摸這幕後推手也是想投石問路,自己不敢現形,怕您給他端了,推個替死鬼出來。以臣猜測,此事沒那麼簡單,這隻是開始,恐怕還有後手。”
皇帝麵寒如冰,眼中泛著冷光:“左右不過那幾人罷了,若不太過,朕還能容他們,否則……”
否則後麵的意思,曹德十分清楚,這些年,這幫老狐狸仗著從龍之功,倚老賣老,私底下乾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以為皇帝不知道,天真!
他曹德這輩子隻佩服過一人,那便是眼前的當今天子尉遲昭,若是沒有尉遲昭,他曹德早已白骨一堆。
五歲時他母親過世,父親扶小妾上位,繼母歹毒,表麵功夫裝得極好,在他六歲那年設計讓人販將他拐走,送入宮中當了太監,他曾自暴自棄過,若不是跟了尉遲昭,他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
說來尉遲昭比他的身世更慘,他在母親過世時候還有過一段美好的時光,得過娘親的疼愛,而尉遲昭生來除了個皇子身份,什麼都沒有,自小便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全憑自己本事走到今天,隱忍善謀,雄才大略,胸懷天下,心思縝密,豈是這幫短視的蠢材可比的。
當年時局動亂,這幫老狐狸不過是見風使舵的牆頭草罷了,見尉遲昭穩居東宮之位,便裝著棄暗投明投奔於太子,當誰看不出來呢?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
他曹德敢說,若是當年尉遲昭地位有一絲不穩固之處,出現一絲頹勢,這幫老狐狸定然投奔他處。
這幫蠢材莫不是以為還是當年呢,殊不知皇帝從登基之初已開始暗中布局,明裡暗裡將這幫人一一分化,削弱這幫人對朝政的影響。
這些年時局越發穩定,這幫蠢材還在做春秋大夢,妄想回到從前把持前朝,後宮再推立他們的人為後,再從皇後肚子裡出個儲君,真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