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笑話,把亡命之徒當死士來用,恐怕是倉促之間不得已的選擇。
這幾個廢物,看著凶狠實則虛得很,內衛監十八般招數還未曾用,隻用了小美人那招,便全招了,連小美人那樣憨憨傻傻之人都狠不過,嘖。
可惜了,廢物確實是廢物,連幕後主使之人一片衣角都未曾見過,隻通過一個叫七爺的男子之口就敢乾如此大事。
不知是這位七爺巧舌如簧,還是他們蠢,給了銀子,說讓他們扮成匠人,去個下人房附近放幾條蛇就可。
成了不會有什麼人追究,橫豎是個下人,不成他們也可輕而易舉逃脫,若有個萬一,真被抓了,也可咬破藥丸無負無擔的走,就這說辭,他們竟然也信,也肯?
也因此他們大意放鬆,才被一鍋端了吧。
曹德搖搖頭,感慨這個世上怎麼蠢人越來越多了,世風日下啊。
當務之急是查清楚王金方都將小美人有孕之事泄露給了誰,前朝和後宮都有誰知曉了。
再是查清楚蒼瀾院的長蟲來源,木頭是通過什麼渠道采買進來的,都經了誰的手。
抽絲剝繭一樣樣捋清楚,再順藤摸瓜摸出背後之人。
這兩件事之間定然有瓜葛,實在太過湊巧了,輪不到他不懷疑。
他招招手,朝底下的人開始吩咐起來。
等人紛紛出去後,曹德坐椅子上閉目沉思,片刻後睜開眼睛,喚來陳衛:“你帶隊人馬,將今日參奏的蓮美人的吳禦史侄兒抓來,我親自伺候。”
差點給忘了這麼一號人,此人走街串巷,欺軟怕硬得很,吳禦史的外室是他物色獻給叔叔的揚州瘦馬,想來也知道吳禦史的一些事兒。
如今又有“欺男霸女”現成的名頭,直接抓人,方便得很,朝中想參奏都沒法參。
安排好了事,曹德一甩手離開內衛司大牢,他總感覺渾身黏黏膩膩的,不沐個浴渾身難受。
恐怕今夜是個不眠之夜,等各方人馬回來,有得審了……
他得先去沐個浴,否則會難受死他。
蒼瀾院。
皇帝將最後一本奏折批閱完,就見他的小妃嬪坐在梳妝凳上,手撐著梳妝台托著腮,將視線放在他身上,也不知看了他多久。
他揚起嘴角,還有什麼比不經意之間,發現他的小妃嬪一直關注著他,讓他更享受之事麼?
他隱隱有些自得,心下高興得很,展顏衝他的人兒一笑,收好奏折,站起身來,卻發現他的小妃嬪視線並未隨著他動,也未曾對他的笑有過反應。
他細細看去,才發現他的小妃嬪不知在想什麼,臉雖衝著這邊看,隻是魂兒已經不知道神遊去了哪裡。
自作多情了,唉……
皇帝無奈的走到她身邊,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