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眨眨眼,猶豫了一下:“呃……現下說麼?”
好像不太好,不合時宜,想說的對旁人好似不重要……隻對她重要……
劉妃體貼地笑笑:“妹妹說吧,不必顧忌。”眼中有殷殷相盼之意。
就著方才的話頭來說,蓮美人定然順著她諷一諷薛婉君,隻要薛婉君不好過,那她便痛快了。
李氏之事不是那麼容易過去的,有點腦子的都知曉當時薛婉君要置蓮美人於死地,兩人必定難以共存,便是能共存,她也不許。
徐昭儀看著這些心懷鬼胎的人,看向劉妃冷笑一聲,握住蓮花的手道:“妹妹不想說便不用說。”
想逼迫她妹妹,先問過她同不同意。
“姐姐,沒什麼的。”蓮花見方才她一個動作,引來這麼多事,忙安撫地拍拍徐昭儀的手。
想了想她索性直接說道:“嬪妾是想問還上歌舞麼?外頭的舞姬好似等了許久呢。”
她可留心著呢,若是不上歌舞了,她是不是可以喊昭儀姐姐一起裝病,去外頭看戲了?
徐昭儀忍不住笑出來,她妹妹果然是她妹妹,旁人在心驚膽戰殃不殃及自己之時,她的妹妹關心的隻是能不能看歌舞。
劉妃聞言,有一瞬沒什麼表情,隨即又低頭捏著帕子咳嗽起來。
倒是薛貴妃,嘴角緩緩牽起,彆有深意的看向劉妃。
她原以為兩人要一唱一和擠兌她些什麼,誰知這蓮美人壓根沒接茬。
嗬,劉令儀喚這蓮美人如此親熱,人家蓮美人對她也不過如此,真是熱臉貼冷屁股,沒瞧人家一直很生疏的喊她,還是如此厚顏無恥。
薛貴妃她心裡莫名暢快了一些,抬手道:“確實讓人耽擱了,歌舞上吧。”
不一會兒伶人舞姬開始上場,殿中重新熱鬨起來。
連著演了幾曲舞樂,蓮花看得目不轉睛,津津有味,不時與徐昭儀談論哪個舞姬腰細,哪個舞姬生得好看,哪個舞姬穿得少,總之是看得搖頭晃腦嘖嘖稱讚。
徐昭儀看她這傻妹妹,忍不住捏她臉,好笑地搖了搖頭。
其餘人等在舞樂中也不時交談,殿中一派祥和的場麵。
就在此時,司禮太監受皇帝之命,帶著人過來賞宮餅了,眾人齊齊謝主隆恩。
等賜了餅,貴妃心中算了算,估摸萬歲爺與朝臣正飲到酣暢之時,想來還有一些功夫才到,便讓樂人繼續奏樂,繼續著歌舞。
不曾想,還沒多大會兒功夫,皇帝帶著渾身酒意大踏步前來。
他走進門口,第一眼就看到了蓮花,看到徐榕英與她坐得極近,忍不住皺了皺眉。
看清了殿中的情形,他才向身後的太監示意。
唱喏太監高聲道:“萬歲爺駕到!”
殿中眾人才驚覺萬歲爺來了,舞姬樂人立即停下歌舞拜倒,各妃嬪也齊齊出列行禮。
皇帝一直關注著蓮花,在太監唱喏後,他的小妃嬪竟沒有像往常那般驚喜地望向他,而是隻顧著瞧拜倒的舞姬,臉上還一副意猶未儘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