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呀”字拉得極為婉轉幽怨,麵容哀愁,眼神卻靈動的滴溜溜亂轉,邊轉邊瞄皇帝。
皇帝知她好玩心起了,似笑非笑:“你心窩疼?朕怎不知曉?”
那眼神若有似無的朝她胸口看了一眼,仿佛在說方才才瞧過。
蓮花一個呆愣,爺怎麼沒按照她說的接話呀,這樣她怎麼說下去……
又忽然反應過來,她她她是又被調戲麼?!
這個一本正經的大流氓!
臉頓時爆紅,氣咻咻地掙脫他,嘴裡氣呼呼地自言自語:“大壞蛋,大壞蛋,哼!”
皇帝一把抓住她,摟著她笑了起來,親了親她的臉頰:“朕的囡囡不像西子,倒像那花叢間的小花妖。”
極為勾人,勾得他心動不已。
像西子便不要了,他的囡囡要康康健健的,做她自己便極好,就莫要學彆的不倫不類的了。
“咦?小花妖?”蓮花覺得有點新奇,這名字很親切啊,跟她的小樹妖差不多,而且她名兒裡也是花。
皇帝頷首:“嗯,朕的小花妖。”
聽這麼一說,蓮花嘴角翹起,欣然接受,笑眯眯的坐回皇帝大腿,摟著皇帝脖子:“那好吧,我往後就不扮西子了,西子還是方嬪娘娘扮合適,我扮著太累了。”
皇帝捏捏她臉蛋,知道她是差不多打消了學那奇奇怪怪的念頭:“你是囡囡,朕的小花妖,獨一無二的囡囡,不必學他人。”
蓮花頓時笑眯了眼,心裡甜滋滋的,萬歲爺說這話真是深得她的心。
那好吧,往後就不學這個了,她也學不好,像這些憂愁的詩詞實在不適合她,方嬪娘娘太厲害了,十年如一日的扮著。
她還是喜歡寫吃的詩,聽著就香,什麼白鵝炙美加椒後,錦雉羹香下豉初,還有什麼桃花流水鱖魚肥、麵脆油香新出爐,上下句都忘了,就記得寫得最香的那一兩句,這些她都給萬歲爺做過呢,這是她的學以致用。
她掰著手指頭算自己根據詩詞做過什麼吃的,皇帝含笑看著她算。
算到最後,她總結道:“爺,吃的不難做,難的是怎麼找吃的詩,張總管給找的那幾大本詩集我都翻遍了呢,實在不好找,有些地兒的菜我倒是很想試試,隻是地方食材禦膳房也不一定有,不好湊。”
皇帝隻覺得她可愛極了,心很軟很軟,溫和地說:“那便不必照著詩做,你做些什麼,朕都愛吃。”
他的小妃嬪也是有趣,自從傳紙條後,每次送膳,都堅持寫句不重複的詩附上,詩裡描繪的便是其中的一道菜,堅持了不少時日。
他估摸著也是,前人流傳下來的詩再多也不夠頓頓這麼做下去的啊。
她定是翻遍了能翻的書,絞儘腦汁,想破腦袋瓜子,已經到黔驢技窮的地步了,否則最近怎麼連野菜餅子都上了。
吃到時他還覺得甚是神奇,這種餅子還從未吃過,上頭的菜葉也是第一次吃,一看紙條他便知道了怎麼回事,問提膳的小太監,果不其然,這上頭的野菜是她根據詩句,讓人去禦花園偏僻之處找的,新鮮摘的,真是太過難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