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點頭應允,拿上手裡的藤條遞向後麵,張慶趕忙接過。
他最後又看了一眼籮筐裡的藤條,這才離去。
張慶善後,匆匆忙忙放下一大錠銀子,落下一句話:“這塊銀錠子當是夠了,有勞老哥與賣主說一聲,在此謝過。”
便匆匆跟著皇帝而去。
商販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手裡的銀元寶,沉甸甸的,一錠銀子就抵上他賣幾個月的貨,還不止!
他感覺頭暈目眩的,原來這玩意真有人要,那年輕人做的是富戶生意,不開張則以,開張頂他幾個月不止!
常說富戶人家很重視子嗣的教養,他今日親身體會到了,買一條打孩子的藤條就舍得花這麼多銀子,其他就更不用說了……
皇帝看得差不多了,不再停留,大步朝著國子監走去。
同一條大街另一頭,郭能的馬車在路上行進著,越往前走人越多,馬車行使越慢,慢慢的比走路都還慢了。
郭能心裡煩躁不已,對外頭來來往往的人在討論的那考生能不能考過這事,他一點興趣都沒有,對沿路商販叫賣的破爛玩意兒,他也不感興趣,他隻想遠遠看一眼那考生是不是他要找的人就走,走了這麼久卻走不到。
他暴躁地一把掀開馬車簾子:“非年非節,往日這條街上並無市集,寬敞通達,今日怎如此商販?”
這條街連通達官貴人住所,又挨著國子監,是沒有亂糟糟的市集的,兩邊開的都是商鋪,隻是今日兩邊的商販把路占了一部分,加上來來往往的人,就更熱鬨了。
在小心驅趕馬的馬夫冷不丁嚇了一跳,小心道:“少爺,小的方才聽到路人說的,因著國子監外的那場考試,那些小商販見有利可圖,早早在此練攤。小商販沒擋著商鋪的門頭,還引來了更多的人流,商鋪的生意更好了,兩方互惠互利,商鋪便也就不趕人,眼見今日來往人多,很多小商販聞訊而來,這攤兒越擺越多,比尋常市集都要熱鬨了。”
有些百姓去看了熱鬨後,閒著無事逛起了市集,這熱鬨看著看著反而成了一場盛事。
“一群市儈刁民!”郭能十分不屑,又不耐地問道:“還有多久?”
馬夫小心賠笑,忙不迭地道:“快了快了,在前方那個大路口拐個彎兒便到了。”
見郭能麵色不虞,又試探道:“少爺,要不小的揮鞭將人打開,讓馬走快些?”
郭能都給氣笑了,狠狠打了馬夫一巴掌:“蠢材,你想害死本少爺不成?!”
鬨市縱馬行凶,嫌他死得不夠快!
若是十年前,甚至七八年前都沒什麼,如今連他那好姑父——薛平那老匹夫都不敢,他郭能在京中算哪根蔥。
薛平如今哪還像當初肯罩住他郭家啊,真是個蠢材,愚不可及!
馬夫忍著疼連連賠罪。
“好好趕你的車。”郭能撂下一句話,將簾子狠狠放下,發泄心中不快。
剛到車中坐好,就在這時,變故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