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替娘娘敷了驅風的藥,服侍娘娘重新睡去。
剛才娘娘才起身,她剛將藥汁端給娘娘,彩琴就來稟告那樣的消息,生恐娘娘不遷怒與她一般。
說不是故意的,她都不信。
也怪她,這段時日非常時期,娘娘命令他們緊閉門戶,誰來也不見,裝作與世無爭的模樣,她便疏忽了外頭的消息,沒及時關注,什麼消息都是彩琴來傳。
晌午外頭在傳那樣的消息時,她正在親自給娘娘熬藥,壓根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麼事。
她垂著頭,怕被遷怒,心頭發顫,悄悄瞥了一眼那角落中的人,卻見那人一如既往的平靜。
彩琴麵無表情,還如往常一般,侍立在角落。
貴妃越想越怒,咬牙切齒道:“史珍兒,這個賤人,本宮待她不薄,當初就該……”
就該除了她,而不是心軟留下這賤人的性命。
她話中滿是未儘的殺意。
彩霞小心插嘴道:“是啊,娘娘,枉費這些年您對珍妃這般好,她卻將臟水潑到您的身上,實在可惡至極。”
徐德妃下馬,在她看來是板上釘釘之事,沒想到還有變故……
“嗬……”貴妃連連冷笑,胸脯一起一伏:“好的很,原以為是個怯懦之人,沒想到啊,哈哈,這個賤人瞞得本宮好苦啊!”
她一字一字從嘴裡吐出,實在無法甘心,終日打雁,叫雁啄了眼,是她低估了這個卑賤之人。
她目眥欲裂,雙手猛然一掃桌案。
“啪!”
一方硯台被掃落在地,碎成幾瓣,一瓣彈到彩霞腳下,嚇了她一跳,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想到了什麼,貴妃瞳孔微縮,猛然道:“那賤人是不是與華福殿那位勾結了?”
兩人達成了什麼協議?珍妃才會有這一番不合理的舉動!
若是如此,當年之事……
想到這個,她心頭大亂,儘管事兒過了多年,她確認毫無疏漏,可乾係到華福殿那位,她便不安,那位心機之深沉,非一般人可敵,是她的心頭大患。
彩琴從角落中走出一步,平靜出聲:“奴婢查過了,珍妃沒有與那邊勾結,也沒有搭上線的機會。”
貴妃平複了些許,忽而看向彩琴,不放過她麵上的一絲表情:“彩琴,彆忘了當年你們姐弟,是本宮救的。”
彩琴垂首,恭恭敬敬地道:“奴婢一直不敢忘娘娘的救命大恩。”
看向地麵的雙眸劃過一絲嘲諷。
提到華福殿那位,貴妃便特地強調救過她的命,要她效忠,此乃心虛之舉。
當年父母雙亡,她和弟弟流落街頭,無奈之下她去偷店家東西與弟弟吃,被人抓住,姐弟二人差點被打死在街頭。
是薛家小姐經過,救了他們,將他們帶回薛府,給了他們一碗飯吃。
那時她便發誓,今生她的命便是薛家小姐的,用性命去報答薛家小姐,如果不是前陣子知道她弟弟的失蹤,是薛家小姐——眼前的薛貴妃所殺的話,她這輩子恐怕都會為薛家小姐賣命,直到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