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趴在家人身上吸血的懶漢1(1 / 2)

“三花, 做好飯沒有?”劉父挑著一擔子剛拔|出來的花生走進院子,把擔子卸在一旁,隨意坐在門檻上,拿起衣角擦擦臉上的汗。

黑黑瘦瘦的看上去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從烏漆嘛黑的廚房中探出一個腦袋:“做好了, 煮了粥和紅薯, 炒了青菜,還給小寶蒸了個雞蛋羹。”

“嗯, 行, 你媽拿著鋤頭還沒回到咧, 你出去幫她拎一下鋤頭。”劉父累慘了,天一亮吃了一碗粥忙到大中午, 在地裡又拔花生又鬆土, 手手腳腳都軟得跟麵條似的。

三花應了一聲,光著腳就往外邊跑, 不多時就扛著鋤頭回來了, 身後跟著一個皮包骨的瘦弱女人。

“三花, 小寶起床沒有?喊他起來吃飯吧。”劉母有氣無力地坐在門檻上,吩咐道。

三花把鋤頭放下後又跑進小弟的房間裡,趴在他床邊耐心地喊:“小寶、小寶, 起床吃飯啦!姐給你蒸了好香好香的雞蛋羹, 還給你濾了大米飯!”

劉楠被細聲細氣地的聲音喚醒, 睜開眼, 一張又瘦又黑的臉撞入眼中。這是他的孿生姐姐三花, 今年十四歲。不過看她的乾巴身形, 最多也隻有十歲。

他起床後趿著草鞋跟在三花身後走出去,到了院子裡的大水缸旁,三花拿竹瓢盛了半瓢水遞過去, 讓他漱口洗臉。完了讓他在門口門檻上跟著爹媽一塊坐著,她去盛飯菜出來。

破破舊舊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矮木桌平常就放在門口旁邊,現在要吃飯了,把它拉到門口中間,劉父劉母劉楠三人坐在門檻上等著三花把飯菜端上來。

三花先端來兩個碗,一個裝著半碗濕潤綿軟的大米飯,一個裝著黃澄澄的雞蛋羹,這兩個碗是屬於小寶的。接下來三分之二是米三分之一是米湯的那個碗是劉父的,他要乾的活最多,得吃多稠點;一半米一半湯的碗是劉母的,她身體虛弱,得多吃點補一下;碗底隻有一點米粒的就是三花的,她在家做家務、打理菜園子,不用上山下田,耗的力氣不多,那就吃少點。另外他們三人每人還分得一根紅薯,能把肚子填飽些。

劉楠這時已經看完原身前世的記憶。

劉母一共生了四個孩子,大花、二花、龍鳳胎三花和小寶。在生雙胎之前,她的身體情況不錯,走路帶風乾活全是勁。但是生下雙胎後,她的身子骨便垮了。好不容易得到的兒子,也生來病弱,這也使得她和丈夫越發心疼偏愛他,對他照顧得無微不至。

劉母乾不了重活累活了,稍稍累些,便直接暈厥過去。好在較為年長的大花和二花都是勤快能乾的孩子,小小年紀就扛著鋤頭跟著劉父下地。生產隊看在劉家孩子多、勞動力少的份上,也給她們記了工分,這一家人的生活勉勉強強也還過得去。

到了八十年代初,突然間政|策變了,生產隊按照人頭數把田地分給每家每戶。從此以後,吃飯還是喝粥,得靠自己家了,再也沒法靠著生產隊的幫扶過日子。

此時大花二花也到了嫁人的年紀。劉父劉母雖不舍得這兩個勞動力,不願意把女兒嫁出去,但是他們思想也很傳統——到了這個年紀就得嫁人,嫁不出去可丟爹媽臉。

不過,這嫁人也必須嫁有所值。

劉母挑挑選選,給大花挑了個身形健壯、勤快老實的男人,離得也近,就在隔壁村子,回家一趟不過走路十分鐘的功夫。在談親事時她就事先說明,她家裡勞動力少,以後女兒女婿得時不時回娘家幫忙乾乾農活。

男方這邊也答應得很爽快。為什麼呢?因為這個男人不好找媳婦啊!江大力,還在喝奶時就發燒燒聾了耳朵,也不會講話。從他十五歲那年家裡就給他張羅找媳婦,現在都二十三了,可總算找到媳婦了。

劉父和劉母想得很清楚,大女兒和大女婿可以當家裡的“牛”,田地裡的活就靠他們了,這樣小寶就不用辛苦了;二女兒長得漂亮,找個縣城有工作的人也不是不行,正好可以要多點彩禮,到時給小寶存起來娶媳婦。

朝著這個方向找,媒婆最後還真的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男人。鐘敏才以前是鋸木廠的鋸木工人,工作時出了意外,半截手臂沒了,後來被安排去守倉庫。他有工作,不難找對象,但他要求高——對象一定要長得漂亮。彆人都嘲笑他一個斷手的漢子正好配一個醜媳婦。他偏不,他就是要找一個好看的對象,氣死那些嘲笑他的人。

劉母要了一百塊錢的禮金和一輛自行車,鐘敏才看著二花那張俏生生的臉,這是他見過最好看的姑娘了,心一橫,答應了。

等到三花到了十七歲,劉母給她挑了個殺豬匠。殺豬匠多好啊,每次殺豬都可以留點下水啊骨頭啊什麼的拿過來,讓小寶時不時就能嘗嘗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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