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趴在家人身上吸血的懶漢10(2 / 2)

“二姐,你可以去買水粉顏料回來試試,把竹篾那些都泡在顏料水裡,晾乾就行。還有就是,你可以慢慢把顏料塗上去,或者在小籃子上麵畫各種圖案。”劉楠說道。

二花把這個方案記在心裡後,看向三花。

三花沒想到自己也要回答,托著下巴想了好一會,“二姐,你要不要找大姐合作啊?大姐她針線好,可以給你的籃子做漂亮的裝飾,還可以做布娃娃,裡邊就塞上沙子、乾葉子、稻稈之類的填充物。”

劉楠被三花提出的建議震住了。他原本以為,三花還要經曆更多的事情,才會逐漸成長為一個會思考、能獨立的人。

事實上,無論是二花還是三花,她們就像石頭底下重重壓著的兩棵矮小的小草,隻要他輕輕把石頭移開一丁點兒,哪怕還有百分之九十的石頭重量仍然壓在她們身上,她們也會儘自己最大努力去掙紮和成長。

*

大花和二花合作做小籃子了。二花去服裝廠買了兩麻袋積壓在倉庫裡的碎布頭交給大花,大花開始縫製放在小籃子裡邊的公仔或是點綴小籃子的裝飾。劉楠想辦法找到一些動物、裝飾物的圖片,交給大花,希望她從中能找到更多靈感。

果不其然,三花每次去一趟大花那兒,回來後都會吱吱喳喳在他耳旁說——

“小寶,你知道大姐這次做了什麼嗎?她做了好多可愛的沙包,有純色的、拚接的、小點點的、格子的,還有圓形的、方形的、有耳朵的、有尾巴的!”

“小寶,大姐做了超可愛的小豬一家!那個籃子也被做了兩個大耳朵!好可愛啊!”

“天啊,大姐居然做了三個穿裙子的小姑娘,她說是我們三姐妹哦!”

......

大花有了掙錢的渠道,雖然每天除了忙農活之外,還要壓縮她的休息時間來做手工,生活比之前忙碌許多,但她的精神狀態反倒好了不少。

江大力見她眼底烏青,時不時都攔著她,不讓她下地乾活。江母和大花妯娌生氣也沒有用,誰讓江大力一結婚就被分出去了呢?劉父劉母見大花時常不過來乾活,找上門時,大花便拿出一毛錢塞過去,說用錢來抵活。有時候他們想讓江大力過去乾活,大花也大方地把一毛錢塞給丈夫,讓丈夫遞給劉父劉母。

劉父劉母簡直要氣暈過去。怎麼大花也學了三花那招啊?

三花那丫頭,自從作文被報紙登上去、發來稿費後,她就再也沒有下地乾過活了。每當劉父讓她去乾活,她就拿一毛錢給他。如果劉父拒絕以錢抵活的方式,她就在村裡找個跟她差不多身高的女娃,用一毛錢當工資,雇那女娃下地乾活。

也就放學回家後的兩小時農活,這麼短時間,一眨眼就能過去,這一毛錢掙得多輕鬆啊!除了本村,就連臨近的幾個村子,時不時也有小姑娘跑過來要求幫她乾活。

劉父心累。他除了缺錢,還缺勞動力啊!

劉楠勸他,種地太辛苦了,沒必要每塊地都種上糧食啊!夠自家吃不就得了嘛!

劉父吹胡子瞪眼睛:“你這小屁孩懂什麼?糧食多金貴啊,吃不完還可以拿去賣呢!要是把地空著不種糧食,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那些好田地!”

“再說了,你上學不用學費啊?吃喝拉撒不用錢啊?以後娶媳婦養娃娃不用錢啊?”劉父越想越覺得肩上擔子很重,扛著鋤頭又想出門乾活。

劉楠見他又瘦了一圈,脊背也更加彎了,忍不住掏出五毛錢,“爸,我用五毛錢買你下午的時間,你就好好在家休息。睡覺、發呆、看小賣部、出去吹牛,都行!”

雖然劉父劉母對待大花三姐妹態度惡劣,虧欠她們良多,但對於家裡唯一的兒子,他們實在為他付出太多、考慮深遠。

劉楠沒資格評判劉父劉母的雙標行為,他是利益既得者,同時更是罪魁禍首。

他要做的是,彌補大花三姐妹,把她們拉出泥潭。對於劉父劉母,說實話,他很矛盾。他覺得自己理應回報父母的付出,孝敬他們;但是,很多時候,他也會有怨氣。

劉父收下兒子給的五毛錢,打探道,“小寶,你從家裡拿了不少貨出去賣,除去成本,你能掙多少啊?”

大花、二花、三花有了生財的門路,他這當弟弟的也不能比姐姐們落下太多。仗著自己有自行車,劉楠搖身一變小貨郎。

早上出門時,他就帶了不少貨物出門,一邊騎車一路喊著:“便宜賣貨,便宜賣貨!鹽糖香煙,餅乾糖果,肥皂毛巾!”

沿途的人家、學校的老師、班裡的同學,都是他潛在的客戶。

放學後,他騎著自行車四處兜兜轉轉,不把車上的貨物全部賣完絕不罷休。

就這樣,劉楠攢下了不少錢。

“嘿,你問這個做什麼?這是我的秘密呐!”劉楠不肯透露半分。

劉父有些心癢,不止一次想,要不,我也去學騎自行車?像小寶一樣四處賣賣東西?再說了,就說不去賣貨,平時去縣城拿貨也方便輕鬆很多啊!

生活平靜,雖然每個人都在忙忙碌碌,但起碼手裡的錢多了、心也有了底氣。

劉楠以為,二花結婚後,他們一家人沒有像上輩子一樣,纏上去當吸血蟲,那二花的家庭生活應該會越過越好。

然而,二花在一個夜晚,劉家人早已進入夢鄉後,拍響了家門。

大家驚醒,劉父劉母急急起身,打開門,震驚地看到右臉浮現指痕、哭得狼狽的二花。

“怎麼回事啊?你男人打你了?唉,兩口子之間就是這樣子,床頭打架床尾和,你也彆耍性子啊!你看看你這走夜路回來,要是碰見壞人撞上野豬,那可怎麼辦!”

若說劉母不關心這個女兒,她卻第一個擰了濕毛巾來給二花敷著消腫,擔心她走夜路會出意外。若說劉母愛護這個女兒,偏生不等她說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先把錯誤定在了女兒耍小性子上麵。

劉父皺著眉頭說,“你媽說得對,彆一丁點事兒就往娘家跑,你公婆男人肯定不樂意!兩口子吵架打架也算不上什麼事兒!明早吃了早飯,你就回去吧。”

二花心裡委屈成倍放大,眼淚爭先恐後湧出來。她抬手重重抹了一把眼淚,恨恨道,“你們就不問問我,他們為什麼欺負我!你們是不是盼著我這賠錢貨被打死,再向他們要一筆錢啊?是不是賣了我一次不夠,還得賣第二次啊!”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嗷,字數補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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