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眼(1 / 2)

閔行洲不在的時候,林煙做夢都是他,醒來守著空蕩蕩的房間再沒有半點睡意。

一睡不好她整個人都沒精神,踩著樓梯下雲裡霧裡的。

“太太?”女保姆在樓下。

林煙覺得餓,讓女保姆煮了碗麵,林煙屬於怎麼吃都不會胖,知道她喜歡海鮮,女保姆特意煮的。

吃得正興,隱約聽到腳步聲,女保姆已經掠過她去門口迎接。

“閔先生。”

林煙看過去,聽到閔行洲問:“好吃麼。”

林煙捧起麵,仰頭:“你要不要吃,我讓張姨再煮一碗。”

閔行洲看著她,白色的瓷碗就舉在她胸前,簡直同一個尺寸,甚至她的要大些,他雲淡風輕說了句:“真會。”

林煙愣了會:“什麼。”

閔行洲側過身走上樓,拿了一根煙咬在舌尖抵,完全沒理她的問題。

然而這事閔行洲過眼就忘了,見過太多女人,林煙那點本事真沒什麼值得他牽腸掛肚。

“太太還吃嗎。”女保姆問。

“吃,再煮一碗。”

閔行洲這個人真的難挨,那種,感情是絕對的清醒克製。

不說隻有男人有征服欲,女人也有。

林煙都在樓下吃麵,一根一根,熬著。

手邊的手機亮了一下。

閔行洲:「上來」

林煙空出一邊手打字:「我在吃麵」

閔行洲:「睡覺」

林煙:「我還沒吃完呢」

那邊沒動靜了。

林煙慢悠悠去漱口,才去書房。

她是不穿鞋的,腳踝攏在軟毯上,是那種全身白到腳趾頭。

剛關上門把手,一道清晰的感應嘀聲響起。

林煙僵住,回頭就看到閔行洲手邊的調控器。

總裁還玩起鎖門?

閔行洲正坐在書桌前翻看合同,“欲擒故縱?”

“對啊,可惜總裁不吃這套。”林煙笑著走向他。

林煙很直白,想跟閔行洲玩有八百個心眼都不可能玩得過。

林煙繞到他身後,伏在他肩膀,喜歡聞他身上的味道,冷調,微苦,揉雜黑檀木,那份低調的煙熏感在遊離,又有荷爾蒙的狂野。

隔著真皮沙發椅,林煙也能感受到他體溫的滾燙度。

“你的心裝過彆的女人就總是容不下我。”

閔行洲似有一刻的停頓,林煙也猜不透他,明顯是有過情緒起伏。

林煙知進退,隻好把目光放在他手上那份合同,見閔行洲打開鋼筆蓋,簽下名字。

——閔行洲

他的字正倚交錯,筆勢很沉且透徹。

“金茂灣的合同?”

他嗯。

林煙問:“我爺爺怎麼說。”

“四六分,我給你股份。”

他沒問你要不要,他直接給。

林煙就喜歡他強給的態度。

“我二叔呢。”

閔行洲簽下第二份時,要笑不笑的:“我不帶他玩。”

“總裁喜歡帶我玩?”林煙臉紮到他側頸黏著咬著,閔行洲扳過她的頭,控製她的胡鬨,無比戲謔地注視她。

“他沒你好玩。”

她輕笑一聲,想靠近,膝蓋撞到皮椅,她嘶拉一聲“疼”,委屈的要死。

“不撒嬌會死麼林煙。”閔行洲扯她到懷裡,瞥到林煙膝蓋上的紫痕,皮膚白,顯得顏色更重,林煙低聲,“昨晚,你弄的。”

閔行洲托住林煙的腰,壓到桌子上,她手指勾他襯衣領,還沒進行下一步。

手機這時候響了,閔行洲的。

他的眼神睥睨下來,林煙很識趣地從他身下離開。

就那種到一半,都清醒。

在閔行洲去露台接聽的時候,林煙耳朵豎得老高。

是個女的,聲音禦姐範兒很濃且反骨。

“出來見我。”

閔行洲懶散的倚在圍欄邊,拿出煙盒,口中敷衍,“在忙。”

女人很聰明,笑得沒邊沒際:“閔行洲,三十分鐘內滿足我。”

他燃上煙,像是笑了,模樣潦倒不羈,“你很自信?”

那邊:“我數三下之後打給下家。”

“3。”

“2。”

“1。”

閔行洲瞥了一眼手上的腕表,掛斷電話,抽完一根煙,徑直往門外走。

林煙看著鏡子裡反射出男人高大冷感的身影。

那女人就是閔行洲愛在心裡卻得不到的前任,尤璿。

尤璿有優越的皮囊,從不缺追求者。

隻要閔行洲拒絕,尤璿隨時會吃死男人的本性尋找競爭對手。

更何況,尤璿是閔行洲唯一愛過的女人。

男人就吃這套,從不允許自己看上的獵物經手彆人。

喜歡搶。

貴胄世家紙醉金迷鑄就來的本性,一路都在爭權奪利,人的本質在權勢裡儘顯。

“合同上第一條,協議期間任何一方不能出軌。”

林煙說句話的時候沒有任何底氣,純粹是衝動和委屈,多少有點不希望他離開,儘管不承認。

見閔行洲沒有回應,林煙穩下情緒,“我的意思是,我們兩家最看重家風,我不希望我已婚的事還沒來得及公布,最後外界先知道的是離婚。”和被綠。

閔行洲:“你想說什麼。”

林煙:“我的高奢代言會掉,我呼吸都需要金錢。”

閔行洲看過來,“我沒養你麼?”

她試探:“那你會養我一輩子嗎。”

“會變數的事情我不做承諾。”閔行洲把沙發上的外套收在手臂,離開。

僅僅幾分鐘,林煙眼睜睜看著落地窗,樓下鐵門自動敞開,那輛巴博斯就這麼駛離彆墅。

“還非得是尤璿,才能讓你無底線。”

林煙扭頭進浴室,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捧了把水衝臉。

閔行洲不在家,她也不想待。

負氣是她的本能。

林煙沒有讓司機送,自己開車,兜兜轉轉也不知道開去哪。

“砰———”

慣性刹車,眼前一片空白,臉被安全氣囊猛拍一下,林煙整個人都傻了,直到疼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開車撞到路邊的牌子。

四周死寂沉沉,雨刷器好像失靈一樣,搖擺得人心裡發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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