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璿不信，檢查手機，但沒刪過的東西能查到什麼，她問，“你怕我知道？”
“尤璿。”
就兩個字。
明明不帶冷意，尤璿不由自主把手機還回去，甩臉摔門進臥室，這一回，發現自己無理取鬨不起來，因為林大小姐存在過，她的無理取鬨就是在給林大小姐機會。
尤璿摔門就是大聲。
一門之隔，分不清誰的對錯。
就像秦濤說的，他太負心濫情，負了林煙，又濫情在尤璿身上。
閔行洲轉身離開。
對尤璿，他說不清是什麼程度的迷戀。
不甘心肯定有，心在她身上過。
同樣介意她的三心二意有過彆的男人，介意她說走就走說回就回，但這回，他對尤璿的回頭談不上有任何驚喜。
停車場，閔行洲坐在駕駛位點上煙，濃烈的煙霧從車內騰繞出車窗，一片昏暗潦倒。
他撥號碼回去，那邊通話占用。
他撣了撣煙灰，耐心發信息：「什麼事」
那邊沒回，閔行洲手搭在方向盤，指尖夾著煙，是打錯麼，她已經越來越有分寸，不會在任何情況之下找他。
手機重新震動，是林煙反打回來，他接聽，那邊單薄的顫音，全是哭腔，“我在警察局。”
閔行洲掛掉電話，打開引擎。
林煙坐在審訊室外的長廊，手機沒電，慢慢地等待律師，慢慢地熬，有值班的民警路過，給她遞礦泉水。
林煙說謝謝，擰開蓋子，全身手軟無力就沒擰開，索性捉在手裡。
安靜中，聽到警察打招呼的一句，“閔先生。”
林煙扭頭，長廊的拐角儘頭是男人峻挺英朗的身影，跟著幾位警察。
林煙一下子沒忍住，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閔行洲已經看到她的眼淚，一滴一滴落下，滴在手背，濕潤片片，潰不成軍。
閔行洲站在她麵前，幫她擰開蓋子，她搖著頭一口沒喝，很明顯看到她頸子有碘伏擦過的痕跡與汙血。
閔行洲眼神凝住，有一分複雜。
他把水丟給身後的警察，冷聲詢問，“人呢。”
警察指著不遠處的門，“這邊的審訊室。”
閔行洲長腿邁步走進去，蜀黍關上大門，關閉攝像頭。
蜀黍扭頭離開。
審訊內。
黯淡的燈影裡，閔行洲慢條斯理卷起袖口，目光看著周啟陽。
就一眼。
偏就一眼折射到周啟陽眼中，是焚烈的冷，陰毒儘顯。
在港城，誰不知道閔行洲三個字的說一不二。
周啟陽眼神一晃，瞬間是懵的，忌憚迅速湮滅理智，完全無法控製的抖動，“閔……閔先生。”
閔行洲揪起周啟陽的衣領，一拳打過去，坐在椅子上的周啟陽完全沒法子也不得反抗，凳子跟著翻滾落地，全身癱軟。
他順著衣領解開兩顆扣子散熱，重新揪起周啟陽，似乎不費力氣就拖到眼前，低沉的嗓音躥過喉嚨，“你很厲害是嗎。”
周啟陽搖頭，“求…求求你放了我，我沒對林煙做什麼，真沒做什麼，我隻是缺…缺錢要錢。”
他聲音啞，“都是我的錢，你還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