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車(一)(1 / 2)

佛陀山的道觀。

林家二房的三個保鏢立在牆角一動不動。

老人家手指已經動不成,挨在椅子上,雙目無神,身旁有幾名私人醫生在拿呼吸機,端水服藥。

許久,林老爺子終於喘上一口氣,目光投向挨在窗前的男人。

閔行洲那人就是漫不經心,揪一盆小雛菊,花朵兒他全揪禿。

窗台上一朵、一朵花蕊殘缺的雛菊。

這生得好看的手,估計愛折花。

林老爺子有些看不清這個男人。

林老爺子是被二房藏起來,目的,要拿林老爺子的性命威脅林煙放棄繼承權。

閔行洲中途救下林老爺子。

林老爺子問,“過這一回,是打算和她瞥乾淨?”

港城有點什麼風雲自是逃不過閔行洲的眼線。

尤璿當閔行洲麵做,閔行洲能清楚林家會不服。

這不難猜,誰還不了解林家那幾個心黑的。

他當時沒阻止尤璿的無理取鬨,尤璿非要逼他親口承認,離婚的事又能隱瞞多久,不如將計就計,安排好林煙的路。

也算,不愧疚林煙跟過他。

這種愧疚到底怎麼來,又是怎麼有,竟時不時要發芽出來,一不留神,還是蠻能讓男人喜歡保護她。

她的懂事,她的分寸,她的示弱,她的安靜退出又時不時黏過來撓一撓,好像在逼你去習慣她的存在,又樂於自在她的不過分打擾,不越界乾涉。

又乖,又若即若離的示愛。

像一瓶調味劑,安安靜靜擺在那裡,不驚心動魄,不濃烈逼人,不需要餐餐有,也不是非擁有不可,但缺了,生活總會少那點味道。

林煙不同尤璿。

尤璿是一劑會致癮的毒,刺激又要命,丟掉不甘心,撿起來讓人煩躁,要麼墮落,要麼戒癮,但發現毒性已經不夠,癮會乏力。

林煙是糖,偶爾放嘴裡舔一舔,很愉悅心情。

閔行洲揪完最後一朵,禿了,把綠油油的花盆移開,“應該。”

那話的意思隻要小煙沒麻煩,他閔行洲就清。林老爺子說,“我看人不會錯,你這個人的確是至死薄情。”

閔行洲駁老人家的話。

林老爺子說,“以後的路,我希望她自己走,我害怕她會跟你一輩子。”

閔行洲抬頭看向林老爺子,提醒一句,“再縱容您的子子孫孫,你們林家的基業算廢了,我是真不願意跟你們林家合作一星半點。”

林老爺子自是舍不得林家再次落敗,人至將死。

一是放不下林煙,他一死,林家保準往死裡欺負林煙。

閔行洲又能護多久。

二是林家家業,林煙真的拿不穩。

但這一局,能改善林煙的處境。

想著,林老爺子籲氣,“挺佩服你們閔家,有你這麼個後生撐起港城一片天,不過,你嘴巴真狠。”

閔行洲拿帕子擦手,“我可沒對您孫女狠過,說話都不能大聲,大點聲她就急眼,還得要什麼給什麼,我阿拉丁神燈?”

又來埋怨?林老爺子彆開臉笑,“你敢大聲試試,我都沒舍得。”

閔行洲悶笑出聲,“她還打我,打完她先哭,兩滴眼淚掛住,錯全籟我身上,完全拿她沒轍,我就沒見過這種人,不知道您怎麼教的。”

林老爺子那事暗裡懂些狗的事,男人對摯愛習慣性偏袒。

跟過他閔行洲的女人,真淪落不到人人都踩一腳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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