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到,這一處仿佛荒無人煙。
他站在林煙身後,看她鬨,看她到處跑,看她看極光。
她許願了,但閔行洲心裡清楚,林煙所求,絕對無關於他。
她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
反而讓他開始魂不守舍的琢磨,內心裡有點翻江倒海卻又不甘心被輕易掀翻浪潮。
“我許願了。”她手裡拿著一個手電筒,突然回頭照在閔行洲的胸口,她在背光的陰影裡笑著臉,“願閔行洲歲歲安康,願,愛他的美女如雲,讓他天天眼花繚亂都分不清該愛誰,就讓他這輩子都彆懂愛情了,他太薄情,他分明誰也不愛,看儘虛妄和霓虹,他的世界隻有權勢,愛情和女人隻是他生命裡不堪入目的玩物。”
閔行洲輕笑了聲,透著一點閒散和慵懶,他罵她愚蠢。
林煙一聽,鬨小脾氣,彎下腰捧了一把雪,裹圓,笑著丟到閔行洲身上。
閔行洲沒有閃躲,從容站在原地任林煙丟。
調情似的丟了兩下。
林煙突然覺得心疼,小跑回閔行洲跟前,伸手替他拍到西裝上的雪沫,“你倒是躲啊,彆站著不動。”
“不躲。”他意味深長勾唇,“讓你心疼。”
“我就是單純的發泄。”林煙一邊替整理男人的西裝,一邊碎碎念念,確實也心疼,說出來的話也是心裡話,“怪你,怪你長成這樣讓我喜歡你,怪你從來都不會做措施,全怪你。”
閔行洲低了低視線看她,埋在她耳鬢,“發泄夠了麼,站遠點砸,我還能挨幾回。”
他的音色又稠又嘶啞。
那種嘶啞度,他刻意咬著字,又有種漫不經心的調兒,拱在耳邊碾磨而過,林煙微滯,下一秒,整個人撲到閔行洲懷裡,抱著他說,“對不起,我不砸你了。”
閔行洲手從西裝褲拿出來,擁她入懷,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遺落在天際的極光,從頭到尾麵不改色。
他這會兒就像,就像一隻得逞的老狐狸。
喬治的攝影錄像到處都是,為了捕捉大自然瞬息的美麗。
極光也就那兩三個小時,南極將徹底陷入黑暗,大家都要離開半月灣,喬治過來收攝影機。
閔行洲懶散挨在指示牌邊,兀自抽著煙,眉目冷冽,冷白雪光將他整個人浸泡在一種涼薄而狠戾的氣質裡。
喬治側臉,看他一眼,“你就是個騙子,騙她心疼你。”
閔行洲眼皮也不抬一抬,並不搭理喬治,緩緩抵出煙霧,不輕不重,那份沉默挺壓迫人。
但這位法國男士喬治不死心,說了一通他不死心的理由,他愛林煙的理由。
閔行洲覺得林煙開始學會海了,對異性的示愛她不拒絕,她也不主動,讓一個才認識不到20天的男人殷勤又死心塌地的追隨,包括在郵輪前瘋狂呐喊的行為,這麼喪心病狂的到他麵前叫囂。
“隻要你們沒結婚,我一定還會遇見我的繆斯女神。”喬治收走相機,“不,你們結婚也不要緊。”
閔行洲嘴裡銜著煙,“你要是想不明不白的死,我不介意出手。”
後來,極光徹底消失,半月灣徹底陷入黑暗,林煙掏出手電筒順著路返回郵輪。
離開半月灣之際,喬治送來她這幾天的照片,在一個精致的粉色盒子裡,還打上漂亮的蝴蝶結彩帶,稱之為事他們的美麗相遇之旅,歪歪扭扭寫著四個中文:不負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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