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罩戴上的那一刻,他就是新的人格了!
“不用找了。”
裙擺如花如火的灰藍發蘿莉,麵無表情地歪頭:“是吾。”
中原中也轉身,就看到了平靜地從台階上走下的海藤瞬,雖然身高不夠高,但年幼的女孩氣場似乎隱隱有兩米八,絲毫不落於他。
“那是因為你的同伴侵占的,是吾之領地。”
“吾隻是對他們略施懲罰,為了還要責怪吾?”
紅裙女孩微微抬起頭,冰冷卻不解地問道。
但中原中也卻說不出話來。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對方體內湧動的力量與氣息,與他似乎有哪裡相似,就好像同樣不是人類能夠擁有的能力,而更像是神明手中的......權柄。
正在暗中調查荒霸吐的中原中也心頭的不滿,就像是被人澆了一瓢水,瞬間熄滅。
不知道為什麼,他並不想要與眼前的女孩交惡。
“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問。
同為首領的夏油傑在邊上又笑了。
這一次笑,他卻是因為中原中也的天真:“不是吧......這位小哥如此積極,你是那些少年的什麼人?不問事情經過緣由就打算動手,看來你對自己的能力很自信啊。”
“我不過是有一張好牌罷了。”
中原中也自然不願意猜忌自己的同伴,被夏油傑這麼拱火,火氣蹭蹭地上來了。
他不服輸道:“我是那些孩子的保護者!”
夏油傑笑而不語。
他不想對此過多評價什麼,或許這孩子就跟曾經的自己也差不多吧。
一心想要祓除咒靈,保護弱者的自己,最後終於在人性醜惡的南牆上撞地頭破血流,終於認清了他與同伴賭上性命戰鬥保護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或許,隻有被那些所謂同伴之人狠狠傷害過,他才懂得什麼是真正的友情與尊敬。
“我的同伴告訴我,是你突然衝進來打傷他們的。”中原中也問道:“按照你的意思,其實是他們占了你的地盤,所以才會受到你的攻擊?”
海藤瞬作高貴冷豔狀點頭。
門口的森鷗外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診所裡搬了個板凳。
他坐在邊上,就差手裡抓把瓜子,看上去就像個普通滄桑大叔:“是真的。鄙人診所對麵的廢棄小樓,正是因為有被惡靈詛咒的傳言才會無人居住。上次這裡還有住戶已是大半年前,那位勇士最後的死狀,與此前所有的住戶一樣,是被看不見的手莫名掐死的。”
說這話的森鷗外心裡自然有自己的考量。
正在實施將港/黑老首領取而代之的他,手裡沒有實力過硬的好牌,如果眼前的少年能被羊那些小屁孩驅使,那將其攏到自己麾下也未嘗不可。
強力異能者用來震懾敵人,黨同伐異;
無效化異能者用來化解敵人,瓦解對方勢力。
吃瓜不忘薅瓜人的森鷗外,試探著舉起了手裡的金剛鑽:“要不你還是回去與你的同伴好好商量一下吧,說不定是他們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怎麼可能!
中原中也又不傻,白瀨他們從小就是被父母拋棄的流浪孤兒,自從擂缽街事故沒多久就開始混跡在這一帶,又不像他不管這些瑣事,他們對擂缽街裡發生的事,熟悉地就像是家一樣。
他也不是不清楚,白瀨他們無利不起早慣了,必然是他們覺得好才會來。
在這種情況下,還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進樓.....究竟意欲何為?
中原中也不願意相信,但是、但是。
他知道“羊”的大家們都是孤兒,從小沒有真正獲得過什麼,貪心是肯定有的,有機會的情況下想要多拿些好東西,他可以理解。
但是倒打一耙算什麼?
對方也沒有要害了他的性命,這樣的程度,確實可以說是略施懲罰。
可就在這時,遠處就傳來了中原中也熟悉的嗓音,那是同伴白瀨在喊他:“中也,你狠狠地教訓了那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了嗎!”
一向尊老愛幼的中原中也握緊了拳頭。
白瀨,你這次是真的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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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中原中也注意力轉移,夏油傑不知道啥時候移到了海藤瞬旁邊。
年輕的教主壓低了聲音,對海藤瞬說:“我這邊有一種咒靈,是從普通人說謊的惡念中誕生出來的,如果那個人說假話,它們就會密密麻麻地像蛾子一樣貼附在那人身上。”
“雖然他本人不一定看得到,但是我們都知道,其實咒靈隻是看不到而已。”
海藤瞬驚了,但為了維持裝逼人設,他也小聲地問:“那個人會怎麼樣?”
“不會怎麼樣。”
特級詛咒師夏油傑微笑:“但惡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