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剛從任務隻完成了八成的窒息打擊中恢複過來,就接到了來自輔助監督的電話。
“怎麼了?你不會是真的被打了吧?”
白發少年略帶促狹笑意地調侃著,已經坐到了車裡的輔助監督不由得一陣黑線:“當然沒有了!五條大人,您這麼說真的很過分!”
“哈哈哈哈哈哈人家開玩笑的嘛!”
輔助監督歎了口氣,他隔著車窗,掃了那邊那一桌聚餐的不良少年們,悄悄壓低聲音:“我剛剛接到了東京警察署的電話,據說有群眾報警說找到了五位神隱少女中的其中一位,事發地點就離您的任務地點不遠......”
“您那裡有幾人被解救出來了?”輔助監督問。
五條悟挑了挑眉,非常意外的樣子:“誒,我這裡也恰好隻有四個人,剛剛還以為是我無敵的術式出問題了嗎。”
“......請您務必不要妄自菲薄,五條大人。”
五條悟的聲音難得正經了起來:“究竟怎麼回事。”
輔助監督確保自己車窗都關死以後,這才對著手機話筒說:“我覺得,剛剛坐在我們對麵的不良少年們,就是囚禁了那位少女的家夥們。。”
囚禁......”
相同的詞再次出現,五條悟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怪不得那石油狀咒靈身上流動的麵孔中,隱隱約約是人麵的樣子,而黑色的觸手又能分出極細的發縷,因為是從被囚禁少女們凝聚的詛咒中誕生的咒靈,會發出的聲音自然是女人的哭聲,被祓除的時候也隻會說一句“救救我”,而不是彆的什麼......
想到這裡,五條悟難得地感到有點愧疚。
“對了,既然完成了祓除任務,那我這就送您回......”
輔助監督話音未落,“篤篤”的敲車窗聲就在他的側邊響起,心中警鈴大作的輔助監督扭頭看去,果然看到那位把校服外套脫下來,搭在手臂上的白發少年,在敲著商務車的車窗。
對方顯然是直接瞬移回來的。
手機傳來了電話被掛斷的聲音,白發少年朝他扭了扭屏幕,露出了一個無辜又得意的笑容。
【110正在撥打中.....】
輔助監督緩緩露出了一個不敢置信的眼神。
天哪,您在做什麼啊五條大人!當著那群壞不良們打電話,是不是有億點點打草驚蛇了?!
可惡,早知如此,他就不應該告訴他這件事的!
您無處安放的正義之心也不要顯露地這麼明目張膽吧?
車窗外的五條悟,打電話時,壓根就沒有顧忌到自己的音量,或者說,他就是故意讓對麵聽見的。
就算不用任何咒術,他也有十足的把握把那群家夥留在原地,連一步都邁不出去。
五條悟也說不清這是什麼感覺。
是在補償一年前沒有被他保護到的天內理子嗎?五條悟不知道,但是看到類似的事情時,他胸口的熊熊怒火,還是忍不住燃燒起來了!
對麵的少年與不良果然注意到了正在打電話的五條悟。
他們紛紛站了起來,為首的黃毛色厲內荏地走過去,插著兜罵罵咧咧叫罵:“喂!你這家夥是找打嗎?!”
被不良們尊稱為陽鬥大哥的少年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手裡還拿著啤酒罐,喝了一口,風輕雲淡地下令道:“輕點打,這人臉長得好看。”
“我喜歡。”
少年慢條斯理地說完,然後對五條悟緩緩露出了一個微笑。
五條悟也緩緩對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嘻嘻,正好這起任務讓他很不爽呢,送上門的沙包,不打白不打哦?
輔助監督驚恐地拉下車窗,說出的話竟在無意中和少年達成了一致的裝逼畫風:“五條大人,清點下手啊,不要把人給打死了!”
“普通人經不起您打的!”
好家夥,此話一出,瞬間拉儘了仇恨。
為首的黃毛瞬間被激怒,甚至不需要少年下令,他就帶著身後的五個小弟衝了過去,就差大喊一聲“烏拉”,那一瞬間的氣勢如虹,讓冰淇淋店裡關心戰局的JK店員小姑娘捂著嘴,倒抽了一口涼氣——
五秒鐘後,五條悟摘下了鼻梁上瞎子阿炳的同款墨鏡。
地上癱倒的不良們,連爬起來的動作都做不到了。
生著純淨有如鏡湖般透藍雙眼的白發咒術師,對著尚且坐在白色塑料椅上的少年微微裂開了嘴角,笑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微笑。
“建議你最好不要對我下手。”
即使到了這份上,少年依然毫不驚慌,可見普世間會嚇人的東西,對他根本沒用。
若是有心理學家來給他做一個測試,就會震驚地發現麵前貌似品學兼優,正義善良果敢的少年,實際上是個不折不扣的反社會人格者。
他甚至又鎮定地舉起啤酒罐,喝了一口——
就在這時,被咒術打擊的啤酒罐瞬間擰成了麻花!
微黃的啤酒噴濺了少年滿頭滿臉,下一刻,他就被人毫不留情地撕著頭發,從位置上狠狠地拽了下來,白發的少年將臉湊近對方,對手裡的人渣少年露出了對他的第四個笑。
“是嗎?那就讓我看看,我們誰家裡的家底更厚重,更能幫對方脫罪吧?”
五條悟笑容狀若瘋批,道出了恐怖的事實——
“知道嗎,老子就算是殺了你,也不用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