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出了當年在舊村所見到的真相,那存在於被他祓除咒靈最後記憶中的內容:“這兩個孩子的父母是極東地區天賦卓絕的魔術師,雖然身份相隔懸殊,但是她們的父親勇敢地追求了她們的母親,為了她留在在了偏僻村子裡。”
“後來為了守護心愛的孩子,他們與邪惡的存在英勇戰鬥後,永遠地長眠在了山穀裡結著露珠的清晨。”
夏油傑說。
菜菜子的心頭卻湧上了無儘的憤怒。
她們的父母明明是那些愚昧又惡心的村民害死的,父母一死,她們也被那些村民當成怪物肆意欺淩,怎麼可能是他說的那樣?!
“你說謊!”
淺金色長發的少女氣到幾乎要失去理智:“是那些猴子害死了他們!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你這個美化那些醜陋家夥的人,根本不理解我們在村子裡經曆的一切,你還假扮成夏油大人的樣子來欺騙我們,你——”
“我理解。”
正是因為親眼見過,所以他更加理會那種憤怒。
他見過那盤旋在山穀之下的可怖咒靈,也知道死在那裡的年輕夫妻究竟是怎樣將白骨埋葬在那裡,也知道她們的父母究竟是為了怎樣的事情而慨然赴死。
“你們的父母不是為了保護村民才死的。”
夏油傑後麵說出的真相,將菜菜子和美美子的腳步牢牢地釘在了原地:“你們的父母是為了保護你們才死的。”
在日本的怪談傳說中,妖怪與鬼怪認人是靠血脈,一旦被它們盯上,那些臟東西會一直緊隨那被盯上的獵物,直到完成狩獵,才算心滿意足。
而那種咒靈,正是千百年來存在於這個偏僻小山村的怪物。
“咒靈盯上的是年幼柔弱的你們,你們的父母因為正好是兩人,就血脈來說是你們唯一相近的親人,是最具有迷惑性的人選。”
就像是《夏目友人帳》裡的妖怪,它們也經常分不清夏目貴誌與他的外婆。
“即使你們的父母想要帶你們離開,那時候也已經來不及了。”
夏油傑說著,身後的咒靈黑影躍動,當年被他在山村中祓除的人麵鳥型咒靈便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在你們的父母意識到打不過那個咒靈以後,他們便以自身為替身,獻祭給了那分不清你們與他們的一級咒靈。”
因為隻有這樣,咒靈才會停止對這對姐妹的渴求。
她們的父母不是因為村民才死的,他們是為了拯救自己心愛的孩子才犧牲的。
這兩個孩子的父母若是見到他,一定會非常生氣吧?
來自城市的攝影師因為愛情留在了山村裡,想要在山上結束性命的少女因為遇見青年活了下來,他們的孩子是帶著愛與希望出生的,但他卻讓雙胞胎染上了恨與絕望的色彩。
他確實是極為自私。
他殺人根本不是為了大義,而是為了自己。
說完以後,夏油傑背對著呆愣在原地的眾人揮了揮手,徑直走向了前麵:“以後還有機會的話......再見了,各位。”
如鯨如鯤的咒靈自半空中落下。
還沒等姐妹倆反應過來,那年輕的少年教主便動作靈活地躍上了咒靈,就像仙人一樣,消失在了橫濱海濱的黑夜中。
聽了那樣的真相,性格更加內向的美美子幾乎是不知所措地喚道:“姐姐?”
菜菜子隻是愣愣地站在那裡。
她沒有回應。
·
首領宰真是沒想到,另一個自己竟然用心如此險惡!
在成功驢過芥川和中島敦以後,太宰治跟著這兩個剛剛相熟的少年回到了位於暹羅路18號的醫院,那臨時淪為餐廳的會議室。
還沒等中島敦震驚怎麼有兩個首領,太宰治就從他旁邊噠噠噠地跑到首領宰麵前,假裝乖巧地喚了一聲“歐尼醬~”,惡心地首領宰差點把隔夜飯吐出來。
但麵對織田作和瞬的目光,首領宰怎麼也不想暴露他人心險惡的一麵。
於是他硬生生忍住了把平行世界的自己捉起來抽一頓屁股的想法,首領宰咬牙認下了這個稱呼,還要假裝和藹可親地回應:“修治?你怎麼來了。”
他故意用小時候的舊名喚他。
而太宰治也不愧是年幼的自己,他毫無心理障礙地接下了這個象征著被禁錮人偶的名字,異常歡快地告狀:“哥哥,明明是你自己把我一個人扔在了辦公室裡,自己卻出來吃火鍋,你好過分。”
海藤瞬一聽,震驚:“太宰,你怎麼能這樣呢?”
在旁邊默默切菜的前殺手織田作之助也停下了他犀利的刀法,說道:“確實,這樣確實是有些過分了。橫濱也不是很安全,這個年紀的孩子很容易受到攻擊的。.”
“對了,你們是親兄弟嗎?長得好像啊。”
織田作之助好奇地問。
麵對這樣的問題,首領宰隻能咬牙尬笑:“是啊......比親兄弟還親呢。”
那可不是?
這小破兔宰治就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