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節修長,骨節分明,她自然地牽上去,久違的感受到對方掌心傳來的溫暖,莫名有讓人心安。
花蔭似乎看見雲嘯辰少有地愣了愣神,正要提醒,男子又已經牽著她走向小宅後頭。
他引著她一步步朝前走,不知想起來什麼,神色複柔和下來,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柔聲開口:“阿蔭說之前說,你再生氣,就要為夫摘月亮哄你。”
叮咚的流水聲愈來愈清晰,花蔭隨著他繞過小宅,不遠處忽現一汪澄澈的泉水。
明月乍出,在泉麵揉開一層淡淡的水光,水麵上浮著一輪月亮,偶有雲層隨風疏散,融進水波裡消失不見。
她走到泉邊蹲下,手往裡探了探,冰冰涼涼,水麵的月亮隨之被觸碎,晃蕩少傾,最後恢複如初。
男子在她身後站定,俯身詢問:“勉強撈到一顆,不知阿蔭認是不認?”
花蔭愣了愣,扭頭看向雲嘯辰,良久,嘴角點開兩個梨渦,“原來王爺真的不是在生我的氣!”
她糾結了很久,還以為送東西過去,叫她好好照顧自己,是叫她不用回去的意思。
雲嘯辰眉頭一皺,直起身思索一番,“看來是阿蔭不夠聰明。”
“也許是吧
……”
她尷尬地抿抿唇,自認此番的確是她太過死腦筋,回頭再看那輪明月,心底的那層烏雲像是被月色剝開,驀地明朗許多。
花蔭想起來什麼,突然站起來,轉身麵相雲嘯辰,彎著眉眼問他:“王爺有沒有想我?”
然而對方隻是垂首望著她眯了眯眸子,沉默許久。
沒等來一個答複,她努努嘴,抬高了聲調嗔怪:“可我有想王爺呢!”
泉水聲和蟲鳴乍滅,她的聲音聽在耳裡顯得分外清晰,花蔭也是一愣,不過心想此乃事實,說出來沒什麼不妥。
反倒是雲嘯辰,估計滿腦子還是裝著那些政務,裝不下她,似乎也很正常。
腹誹間,對麵那人眸光忽而一暗,緊接著花蔭的腰肢被攬住,人也順勢被送進男子懷中。
她腦中一時閃過許多片段,大抵能猜出雲嘯辰接下來想要做什麼,耳根倏地一熱,心在胸腔跳得飛快,望著眼前那張俊臉,腿一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花蔭覺得自己不太對勁——她也想啃啃雲嘯辰的臉,就像他從前對她做的那樣,應該會很香吧?
香不香不知道,但她一定是跟著學壞了。
“王……王爺……”
她喊得顫顫巍巍,細若蚊聲,在學壞與不學壞之間苦苦掙紮,而雲嘯辰卻宛若因為她的話猛然驚醒,攬在她腰際的那隻手竟突然一鬆。
花蔭隨之往後踉蹌一下,隱約聽見他說了一句:“唐突了。”
雲嘯辰還知道唐突怎麼寫?
這話她聽得不怎麼真切,然而因為這一個踉蹌,愣是讓她踩空了一腳。
她本就站在泉岸邊沿,因此緊隨其後的,是一陣侵入骨髓的冰涼。
團扇落在岸邊,水花四濺。
誠然初夏的晚上已經有些許熱意,可花蔭深深覺得,倒也不必太過清涼。
她愣了許久,裙擺隨著水波鳧動,原本臉上的熱意被澆得涼了個透,方才心底那絲迷亂也消失不見,呆呆看著岸上那人,最後打了個寒戰。
恍惚中她聽見雲嘯辰歎了口氣,俯身將她撈上了岸。
花蔭嘴巴撅的老高,吸吸鼻子,慪氣地扯了扯他的外袍,“冷!”
隻見雲嘯辰垂眼看了看她濕透的身子,又飛快將目光移開,脫下沾了水花的外袍,
蓋在她身上。
外袍上有他身上沉香的味道,花蔭擰了擰群上的水,將外袍攏緊兩分。
末了,她眨眨眼,抬頭看見男子緊鎖的眉頭,突然竄出來一個不大好的主意。
雲嘯辰牽起她的手腕,“快去物屋裡換身衣裳。”
他不該一時忘形,下意做出會惹她不悅的親密舉動。
不過花蔭沒有動彈,反而喚道:“王爺。”
“嗯?”
“我可不可以也唐突你試試呀?”
“……”
方才一時興起,被落水打斷她的糾結,可如今花蔭已經想好了,不試一試,她心裡癢癢。
她看到雲嘯辰愣住,於是也不等他回話,嘴巴一撅,扒住男子的肩,踮腳就要往他臉上咬過去。
她保證就試一次,一次就行了!
作者有話要說:雲嘯辰:我剛剛在乾什麼?
(花蔭的竅半開不開,但她可是資深職業直球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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