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
【[太刀川美美]:我發完短信了,你們也放下手機吧。】
【[八神太一]:ok】
【[石田大和]:ok】
【[太刀川美美]:話說你們剛才假裝發短信的時候,其實是在乾嘛啊?】
【[八神太一]:我在點披薩外賣。】
【[石田大和]:我在手遊抽卡。】
【[太刀川美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八神太一]:這次任務還挺簡單。】
【[太刀川美美]:對了,阿和,你不是要試試模擬器嗎?】
【[石田大和]:現在不行,我在做FBI的工作,改天吧。】
*
巴黎與東京的時差是七小時。
如果以個體的時間算,琴酒已經連續36小時沒有睡過覺了。
從他那天突然發現組織賬戶上多了一百億,到接到BOSS命令前往法國執行任務,他擄走了劫機犯中BOSS點名的一個犯人,接著又馬不停蹄地把人帶回了日本。
男人向來是謹慎的,在確保任務完成之前,他不會給自己的休息的時間。
而現在任務完成得很完美,沒有出現任何差池。
困意方才一點一點湧上來,畢竟不是電影裡的超人,即使身體素質再好,這麼久不睡覺還是會感到疲倦。
琴酒隨便選了一座公寓。
他在日本有很多套房產,光是東京就有數不清的公寓和彆墅,出於工作的特殊性,他不能長時間停留在一個地方,否則很容易被追查定位到蹤跡,所以他總是不停的,沒有規律性地更換住所。
這些房子對他而言僅僅是一個落腳點,與普通人概念裡的“家”相去甚遠。
今天他挑的是米花一棟普通的公寓。
九十年代的樓房,外表看起來有些陳舊,但勝在很安靜。
琴酒用鑰匙打開公寓的門,他有一段時間沒來這裡,空氣中隱約漂浮著細小的灰塵粒子。
現在是大白天,明晃晃的陽光有些刺眼,琴酒先是小心檢查了一番房間,確定沒有被人裝什麼竊聽裝置,他拉上窗簾,厚重的遮光布料將陽光全部擋住,房間頓時暗得猶如深夜。
果然還在待在黑暗中更自如。
他久違地做了個夢。
這個夢格外清晰,他記得夢裡的自己走在一條無人的街道上,夜風微涼,他的保時捷停靠在路旁。
而在保時捷邊上,站著一個女人。
她衣著單薄,一字肩的上衣,露出精致漂亮的鎖骨,下身不過膝的小裙子,一雙腿長而筆直,栗色的長發柔軟地散在肩膀上。
琴酒看著她。
那不是一個下屬看BOSS的目光。
而是一個男人在看一個女人。
現實中,他從來不會用這樣的目光與她對視,他會收斂起自己的野性與凶狠,隻剩下該有的尊敬。
可在夢中,他似乎忘了這個女人是他的BOSS,他目光肆意,甚至用命令的語氣讓她上車。
對方竟也很配合,乖乖地坐進了車裡。
就像獵物進入狩獵者的領地。
琴酒沒什麼耐心,他攬住她的腰,那纖細的腰肢果然如看上去一般不盈一握。
她身上有玫瑰的芬芳,和一點點奶油的甜香,就像那晚酒店裡開的香檳。琴酒撫摸著她的脖頸,心裡渴望難以壓製。
手指在白皙的皮膚留下紅痕。
她柔軟得不像話。
他肆意掠奪,像攻占城池的將士,而她沒一會兒便投降。
太刀川美美眼中水霧朦朧,碎發淩亂地垂在額前,眼角還有稍許紅意,一副被欺負狠了的樣子。然琴酒看著她這副模樣,非但沒有產生分毫憐惜,反而加重了某種難以描述的想法。
全身血液都凝聚到某處。
在即將融合的那一刻……
琴酒醒了。
夢境中斷得太突然,明明房間依舊安靜,他也才睡了幾小時不到,不知為何會在那一刻中斷。
琴酒睜開眼睛,心跳得還是很快,仿佛依然置身於夢境。
這場夢真實得不可思議,不像平常做夢的模糊印象,他清楚地記得夢裡的每個細節,她身上的香氣,她眼角的淚水。
夢境一般是黑白色的,而這場夢卻像是繪本中的濃豔色彩,暈染在春色拂水裡。
身體依舊有感覺。
他已經有段時間沒有找女人了,琴酒向來對這種事看得很隨意,如果他想,他現在就可以找個姿色出眾的女人來為他疏解需求。
但他沒有這麼做。
琴酒從大衣的口袋裡拿出一根七星煙,點燃,跳動的火光映照在那雙深邃的眼睛裡。
他眉目微斂,目光猶如冬日的一潭冰泉,深不見底,散發出一股連暖陽都化不開的寒意,眼底卻隱隱流淌過一點極其細微的,克製的欲念。
直到這一刻,琴酒才相信,他竟然真的對BOSS產生了某種不可言說的想法。
深深吸了一口煙。
腦海中忽然浮現那晚BOSS沒有說完的話:
“琴酒,你想不想……”
他想的。
但不是想應允她任何要求,他想的是把高高在上的她拉入泥潭,讓那張漂亮的小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清楚地意識到原來最忠心的下屬對她抱有這樣的想法,身體的痛苦與靈魂的歡愉相互交織,被折磨到極限的她,品嘗起來一定會更加美味。
……
不。
不能再想下去。
再想下去的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琴酒狠狠將煙頭摁滅,連同碾碎了他所有幻想。
這世界上任何女人他都可以碰。
唯獨她不行。
微弱的火光明明滅滅,最終湮沒在一片寂靜的黑暗裡。
*
太刀川美美回到了東京。
一周的巴黎旅行總體來說還是快樂的,沒有任務要求出場,隻要避著柯南他們走,就不會遇到凶殺案。
她逛遍了巴黎藝術館、博物館以及購物中心,買的衣服可以一天換一件穿到明年。
下了飛機,走出安檢口,太刀川財團的車在等她。
路上,助理對太刀川美美說,明天的行程已經排好,她要去警視廳正式簽署一份資助合同,然後和警視廳的高層吃頓飯。
太刀川美美困懨懨地應了一聲,說不上是高興還是煩惱。
去警視廳簽合同的好處是她又能見到太一了,壞事是得在那群警視廳角色麵前營業。
太刀川美美打了個哈欠,想回去倒個時差補補覺,明天能狀態更好地演戲。
然而一條短信打亂了她的消息。
消息是朗姆發來的,說組織最近進購了一批“貨物”,她需要親自確認“貨物”的質量,然後把“貨物”運往她的老家,也是組織的根基地鳥取縣。
“貨物”在東京停留的時間越久,也就越危險,所以最好今天或者明天儘快確認。
明天要去警視廳簽合同,時間衝突,又不能拖到明天,隻能今天一下飛機就去認貨了。
太刀川美美長長地歎了口氣。
可惡,酒廠頭子也有要加班的時候。
為了避免被跟蹤,太刀川美美先坐太刀川家的車到一個中轉點,再換乘組織的車去放置“貨物”的倉庫。
組織的車無外乎三個選擇,組織裡知曉太刀川美美身份的隻有三個人,朗姆、貝爾摩德和琴酒,在他們中間選一個,坐那個人的車。
太刀川美美幾乎沒有猶豫地選擇了琴酒。
畢竟琴酒是最靠譜的,而且不久前她還在想自己一直沒機會坐琴酒的保時捷,結果這麼快就找到了機會。
太刀川美美有些期待。
她坐在車上,撥通了琴酒的電話。
嘟嘟兩聲,很快被接通。
“BOSS.”
男人的聲音低沉磁性,透過耳機傳到她耳中,就像貼著她的耳朵說話。
“琴酒,一會兒我坐你的車去吧。”她說。
意外的是,電話那頭十分反常地沉默了一下。
琴酒沒有立刻回答。
太刀川美美疑惑地看了眼手機,以為信號不好。但最上方的信號是滿格,電話也沒掛斷。
她隻好調高了耳機音量。
過了一會兒,向來對她的命令不予置疑,服從性極高的男人竟然反問她:
“你確定要上我的車麼,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