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衛嬤嬤被送到春暉堂後,自然是添油加醋地說起自己遭受的慘痛待遇。
然後這些事情就被興安縣城的春暉堂掌櫃寫了信,直接飛鴿傳書送回了衛家大宅。
衛夫人得知喬楚竟然說以後天香坊不用春暉堂的藥材時,冷笑一聲:“不用就不用,莫非沒有了她們天香坊那一點點生意,我們春暉堂就開不下去了?!告訴他們,這生意不做就不做!”
後回家一步的衛老爺得知這個消息,卻直接叫人備車,要親自去興安縣喬家村賠禮道歉!
衛夫人一聽就不乾了,急匆匆去找自家男人:“衛永廷,你什麼意思?你閨女打我的臉,你也要打我的臉是不是?”
衛老爺很頭痛地看著自家蠢婆娘:“你說說,你的臉重要,還是以後衛家的百年基業重要?”
“怎的?你今日不去興安縣城賠禮道歉,那喬楚和陳青山還能把我們衛家給滅了?”衛夫人不服氣地問。
衛老爺:“……無知婦人,頭發長見識短,我不跟你一般見識!起開!”
“怎的?道理不會說了,就開始耍威風了?”衛夫人強行攔住,昂著個下巴問。
衛老爺發現了:自己但凡今日不說明白,這個容易聽風就是雨的夫人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深呼吸!
深呼吸!
不跟傻婆娘置氣!
衛老爺深呼吸好幾回,才拉了衛夫人的衣袖:“你來,我跟你說。”
“你……你拉我去哪兒?”衛夫人不妨自家男人竟然拉著她進屋裡去,頓時不自在起來,“你撒手!下人們都看著呢!”
衛老爺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向自家婆娘身邊幾個碎嘴嬤嬤,吼了一嗓子:“都給老子滾!”
幾個碎嘴婆子嚇了一大跳,忙瑟縮著出了門。
也不知道衛老爺是怎麼跟衛夫人說的,反正說到了最後,衛夫人是紅著眼圈出來的。
衛老爺頭也不回地叫車夫套車出門了。
幾個貼身伺候的嬤嬤趕忙圍了上來:“夫人?怎麼了?可是老爺又說什麼傷人心的話了?”
衛夫人拿著手帕擦眼淚:“老爺……不容易……嗚嗚嗚……”
幾個嬤嬤傻了眼:怎的?不是被罵哭的?是被感動哭的?!
衛老爺家在府城,去興安縣城也快,不過一天的功夫,就趕到了興安縣城的春暉堂。
衛嬤嬤不妨家中的家主竟然為這事兒親自來了,衛夫人卻沒來,頓時嚇了一跳!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當下衛嬤嬤哭訴著又說了一番。
衛老爺畢竟不是衛夫人,沒那麼容易被衛嬤嬤的情緒帶跑偏了,聽完了以後,直接就把各種形容詞刪除掉,找出了重點。
“你跟榮太妃的近身嬤嬤起了衝突,然後縣主娘娘就打了你四個巴掌,叫金麟衛送你回來了,是嗎?”
衛嬤嬤張了張嘴:“不是的!是因為那村裡的老婦二話不說就往院子裡衝,我怕打擾了王妃休息安胎……”
“然後榮太妃的近身嬤嬤就告訴你,說這些老婦每日都來,所以該來還要來,你不同意,就起了衝突?”
當事實擺在麵前,當所有的虛偽矯飾都被卸掉,被衛老爺這樣直白地說出來,衛嬤嬤心裡突然就露了怯:“是……是……吧。”
衛老爺已經沒力氣罵人了,走上前去,惡狠狠地打了衛嬤嬤兩巴掌,吩咐身邊的親隨:“這等敢跟宮中太妃對著乾的勇士,我們衛家用不起,你這樣……”
親隨看了衛嬤嬤一眼,點頭:“是。”
然後就拉著春暉堂掌櫃的去了後麵。
不多時捧出來一碗藥,親隨示意了一個眼神,兩個夥計衝上來,二話不說就摁住了衛嬤嬤的胳膊,捏開了她的嘴。
“嗷……不……我……不……求……”衛嬤嬤被摁在原地動彈不得,眼中恐懼至極,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等那一碗黑黢黢的藥喝完,衛嬤嬤就捂著喉嚨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