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身影略顯虛幻,趴在周圍地麵上,瘋狂地抓起泥土、碎石和樹葉,將它們塞入口中。
“他們”的肚子都高高鼓起,似乎隨時會被吃下去的東西撐裂,可“他們”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飽,看到什麼就把什麼吃入肚中。
蔣白棉仿佛也成為了這些人裡麵的一個:她沒有饑餓的生理感覺,卻認為自己應該很餓,正處在饑餓的狀態中,必須吃點什麼。
這種衝動,這種對自我的認知,讓她無法自控,當即鬆開了壓在扳機上的右手食指,將榴彈槍丟回了腿上。
她掏出一袋壓縮餅乾,瘋狂地撕扯開包裝,將食物塞進了嘴裡。
這個過程中,她甚至顧不得喝水,明明已噎得眼睛略微翻白,還是忍不住繼續吞咽。
不隻是她,白晨也踩下了刹車,瘋狂地啃起能量棒,商見曜、龍悅紅則各自拿出身上的食物,沒有理智地享用起遲來的晚餐。
他們完全顧不得外麵有名危險的敵人正撲過來。
喀嚓輕響裡,機械僧侶淨法落到了吉普車旁。
他左手拉開副駕的車門,將右掌對準了蔣白棉和白晨,並附帶籠罩了商見曜和龍悅紅。
而直到這個時候,蔣白棉才從那種自認為的饑餓裡掙脫出來。
周圍地麵那一道道略顯虛幻的、肚子高挺的身影已是消失不見。
幾乎是同時,商見曜身體略微前傾,垂下了腦袋。
淨法停頓了兩秒,沒有使用激光武器,也沒有噴射火焰,淨化四人,他眼中紅光連續閃爍了幾下後道:
“你們是不是以為貧僧現在就要超度你們?
“貧僧不會如你們願的,貧僧先帶你們去沼澤深處,找個沒人打擾的地方,讓你們好好享受享受。”
他說話時,注視的隻有蔣白棉和白晨。
蔣白棉臉色微微變化,卻未做回應,似乎在思考這種處境下該怎麼解困。
這時,商見曜直起身體,確認般問道:
“你是覺醒者?”
“對。”哪怕彼此敵對,哪怕因見到女人而發狂,淨法似乎也保持著“出家人不打誑語”的原則。
他觀察了下座位,一邊繼續用右手的激光武器和火焰噴射器瞄準著蔣白棉和白晨,一邊走向後座,拉開了車門。
“貧僧坐中間。”他嗓音冰冷沒有情緒地說道。
這樣他就能監控車上所有人,讓吉普順利駛向自己的目的地。
商見曜麻利下車,讓開了位置,就仿佛對方現在不是敵人。
機械僧侶淨法沒有放鬆對他們的戒備,大馬金刀地坐到了後排中間。
商見曜邊坐於側麵,邊仿佛在思考什麼問題般道:
“憎恨女人就是你的缺陷?”
他沒用“代價”這個詞,用的是普通人描述機械僧侶時常用的“缺陷”。
淨法沒有撒謊,如實回答道:
“不,我付出的代價是色欲增強。
“我原本以為將意識上傳到機器人體內後,就能獲得清淨,不再受到影響,結果不是這樣。”
商見曜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我還以為是不能撒謊。”
“不打誑語是教團的戒律。”淨法有問必答,“反正你們都將獲得解脫,知道了也沒關係。”
商見曜關上了吉普車的門,好奇問道:
“剛才是什麼能力?”
“六道輪回裡的‘餓鬼道’。”淨法冒著紅光的眼睛看向了白晨,“開車,直走。”
聽到商見曜和淨法的問答,龍悅紅和白晨都產生了種難以言喻的荒謬感:
明明那機械僧侶要挾持自己等人去某個地方虐殺,商見曜和他卻表現得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友。
就在白晨踩下油門時,蔣白棉笑出了聲音:
“哈哈,我明白了!
“你憎恨女性是因為現在的身體讓你沒法滿足,你上傳意識的逃避行為反而導致你的缺陷被放大了無數倍!你的心理已經扭曲,隻有身體上的施暴才能讓你獲得一定的緩解!
“哈哈,你們教團不是講六根清淨嗎?你這個和尚的內心卻是如此肮臟!”
本就在強行壓製意識波動的淨法頓時難以自控,他眼睛紅光大亮,身體往前傾斜,就要撲向副駕位置的蔣白棉,貼身施暴。
蔣白棉沒有躲閃,反而主動迎了過去,彈起左臂,一下捏住了淨法黑色金屬鑄就的脖子。
她左手食指早有準備般伸長,帶著細微的、銀白色的電流,插入了機械僧侶脖子上的某個孔洞內。
那是電鰻型生物義肢附帶的“工具”,有連接芯片、電路和感應器等元件,可以用來讀取電腦類事物的數據,破解某個強度內的防火牆!
而機械僧侶除開人類意識,從本質上來講,就是一個人工智能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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