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林點了下頭:
“對,現在每一任城主都會兼任獵人公會的本地會長。”
“看來在不同的地方,獵人公會也會有一些不同的改變,我以前還是見識的太少。”蔣白棉對於了解這些,非常滿足。
白晨則突然問道:
“那個私生子就是市政大樓前那個石像?”
“嗯。”費林笑道,“許爾德,被稱為野草城至今最偉大的城主。他活著的時候,放開了許多限製,讓野草城成為僧侶荒原商貿最發達最有活力也最有農業基礎的城市,如果不是這樣,今年這種氣候,野草城不可能不缺糧食。
“不過,他當選城主後,為下一代鋪路時,為了取得‘最初城’的支持,廢掉了野草城不少重要產業,改從那邊進口,在這一塊上,野草城完全成為了‘最初城’的附庸。
“但這對我們是好事啊,每年都會在野草城和‘最初城’之間跑好多趟。”
作為一個走南闖北的商團團長,他對這些秘聞是信手拈來。
說話間,車隊拐入了東街,駛到了一家酒店外麵。
這酒店的名稱是“美裡大酒店”,它占據了三個臨街的房間和對應的三樓、四樓和五樓。
酒店旁邊是條巷子,巷子內有一扇對開的鐵柵欄大門,通向一個空曠的,被建築圍起來的院子。
這是獨屬於酒店的停車場。
“桑梓”商團的車隊熟練地駛到了這裡。
一個戴著線織瓜皮帽,套著厚厚軍綠色棉大衣的中年男子從崗亭內出來,拉開了大門,笑著說道:
“你們又來了啊?”
他搓著雙手,被料峭的寒風吹得有點顫抖。
“這不是看上你家閨女了嗎?”前麵的“無根者”開著玩笑,讓車輛駛進了停車場。
費林見白晨主動踩了刹車,讓吉普停在了大街上,有點遺憾地問道:
“你們打算自己找地方住?”
“是啊,就不麻煩你們了,免得之後有什麼事還得牽連到你們。”蔣白棉坦誠說道。
“有什麼好怕的?我和小商是兄弟啊!”費林抬手拍了下商見曜的肩膀。
“就是兄弟,才不能連累。”商見曜很認真地回答道。
他隨即和費林對視起來,誰也不願意示弱。
終於,費林歎了口氣道:
“那你們要萬事小心啊,有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我們應該會在這邊待個好幾天。哎,現在的情況逐漸明朗,那些貴族老爺那些莊園主們應該也能看得出來了,收購糧食不是那麼容易了。”
叮囑完,他下了車,緊緊握住商見曜的雙手,戀戀不舍地說道:
“希望還能再見!”
“肯定能再見!”商見曜搖晃著雙方緊握的手。
告彆了費林一行,白晨讓吉普繼續往前開。
“現在去哪裡?”龍悅紅憋了半天,總算有機會詢問。
蔣白棉用下巴指了指白晨:
“讓小白自由發揮,隨便安排。”
“……”白晨皺了下眉頭,“組長,你怎麼給我取了外號?”
“小組內部老叫名字不親近。”蔣白棉笑吟吟道,“你也可以叫我蔣姐、棉姐,或者大白。”
“你好幼稚啊。”路人商見曜有一說一。
蔣白棉抬起了左手,讓它脫離了副駕椅背的遮擋。
上麵細小的電弧一閃而逝。
白晨沒有說話,讓車輛駛到了東街的儘頭,沿著城牆邊緣的道路,繞回了南邊。
見商見曜閉上了嘴巴,蔣白棉思索了好一會,繼續說道:
“等安頓了下來,我們先吃午飯,然後按照約定的方式,聯絡公司的情報人員,在我們預設的地方預設的時間點見麵。
“暗中觀察過那個情報員沒有問題,沒人跟蹤後,就讓商見曜上去,和他‘交個朋友’……”
這時,吉普拐進了南街一條巷子,停在了一排房屋前。
龍悅紅探頭望向外麵,最先看見的是一塊招牌:
“阿福槍店”
招牌之下,白色瓷磚缺損嚴重的牆上,有人用黑色水筆寫了一行字:
“收壞手槍、壞步槍、壞衝鋒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