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什麼情況?”
“妓女。”白晨言簡意賅地回答道。
在“盤古生物”內部,這是一種不存在的職業,龍悅紅隻是通過教科書和字典知道它的意思是什麼。
“啊這……”龍悅紅先是一怔,然後自我辯解道,“我還以為地表的人們都忙碌著生存……”
“這本身就是一種生存方式。”白晨不帶絲毫鄙夷情緒地說道,“而越是生存壓力大,越是會往這方麵尋求發泄。”
她頓了一下,補了兩句:
“在野草城,有太多的外來者,太多的遺跡獵人,他們常年流浪於灰土上,幾周甚至幾個月都沒碰過女人。
“在這方麵,女性遺跡獵人好很多,隻要願意,有的是人選,說不定還能賺點物資,但也得考慮是否會被傳染疾病,是否會懷孕。這些對一個女性遺跡獵人來說,都屬於一不小心就會毀掉自己的事情。”
龍悅紅靜靜聽完,想說點什麼,最終卻化成了一聲歎息。
夜晚就在平靜和不平靜交替間恒速流動著,等到龍悅紅半夜醒來,整座城市不知什麼時候已徹底入睡了。
到了7點半,天剛蒙蒙亮,昏暗還是大地的主宰,街上已熱鬨了起來。
不少店鋪都打開了門,販賣起早餐。
其中,生意最火爆的是幾家賣窩窩頭的店,足夠便宜是他們的特色。
有的店甚至隻賣炭燒的熱水,1卡斯1杯,專為吃窩窩頭吃到噎住的遺跡獵人們準備。
——自來水也是要付費的。
“好乾……”商見曜連吃了兩個黃色的窩窩頭後,做出了評價。
這種窩窩頭一個得5卡斯,兩個就1德拉塞。
正拿起水囊的蔣白棉白了商見曜一眼:
“又沒人催你,吃這麼快做什麼?”
“重新體會中了‘餓鬼道’的感覺。”商見曜咕嚕喝完水,認真解釋道。
“你是想說,先適應了這種進食方式,等遇到淨法的時候,可以在中了‘餓鬼道’後,額外爭取出幾秒鐘的時間?”蔣白棉有所明悟地反問道。
“有備無患,多算勝少算嘛。”商見曜點了點頭。
“……你又在複讀了!”蔣白棉先是覺得這話有點耳熟,接著才想起自己說過。
她轉而笑道:
“其實,準備些容易吞咽的食物,不是更好?”
“不能預知什麼時候會遇上淨法。”商見曜將水囊掛回了武裝帶上。
“可以一直放在身上不吃啊。”蔣白棉反駁了一句,“不過嘛,在野草城應該是碰不到淨法禪師的,這裡這麼多女性,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
說話間,蔣白棉和商見曜一塊,沿街邊道路,往中心廣場走去,目標獵人公會。
白晨和龍悅紅則慢騰騰吃著早餐,不急著跟上。
走了幾十米,蔣白棉看見一個戴寬簷圓帽的男子急匆匆從巷子內出來。
突然,她伸出一隻手,攔住了商見曜,並將目光投向了對麵的樓房。
砰!
一聲槍響後,剛才那個戴寬簷圓帽的男子倒在了地上,紅的白的濺了一片。
整條街道瞬間陷入了凝固,失去了聲音。
過了幾秒,尖叫聲、大喊聲相繼響起,此起彼伏。
端著衝鋒槍的野草城巡邏員們匆忙奔向了射出子彈的那棟樓。
他們有貼著相應的街邊,防止自己也遭遇槍擊。
“還算專業……”蔣白棉非常冷靜地評價了一句。
她剛才已經注意到,槍手在樓頂天台。
商見曜則莫名其妙地歎了口氣:
“可惜……”
“可惜什麼?”蔣白棉略感疑惑地問道。
“再闖過一個島嶼,應該就能讓他沒法扣動扳機了。”商見曜頗為遺憾地回答道。
蔣白棉看了看南街的寬度和樓房的高度,微微點頭道:
“如果槍手在這幾排的四樓,也不是不行。”
南街的寬度大概五六米,三層樓差不多十米高,算上窗台的高度,套一下勾股定理,就能簡單算出狙擊手如果位於四樓,且和兩人大致平行,則與商見曜的直線距離在十二到十三米之間,剛好處於“雙手動作缺失”這個覺醒者能力的範圍內。
而五樓和天台,就超出邊界了。
不等商見曜回應,蔣白棉若有所思地笑道:
“我之前有點忽略這個能力了。
“在障礙物眾多的城市內,在以巷戰為主的環境下,它能發揮的作用應該比我預想的要大。”
尤其野草城這種樓房普遍不高的地方。
“可惜啊……”商見曜再次歎氣。
“你是可惜現在沒有敵人讓你嘗試?”蔣白棉相當了解地反問道。
“嗯。”商見曜誠實點頭。
蔣白棉沒去說他,隻正色提醒了一句:
“這裡同樣適合大部分覺醒者。”
在這裡,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會被建築物明顯壓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