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她轉而望向商見曜:
“看看能不能弄醒雷雲鬆、林飛飛,如果能掌握魏鈺他們的下落,我們說不定還得在城裡冒一次險。”
說是冒險,她語調卻很輕鬆,仿佛隻是出門閒逛一次。
最後,她笑著對龍悅紅道:
“今天表現的不錯,已經是一名合格的戰士了。”
龍悅紅不自覺挺起胸膛時,商見曜已走到床邊,擺出了按壓雷雲鬆胸口的姿勢。
這看得蔣白棉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但也懶得製止,任由他發揮。
一下,兩下……雷雲鬆突然咳嗽起來,慢慢睜開了眼睛。
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紅底金字的銘牌。
上麵寫著:
“盤古生物”
“還記得這個嗎?”蔣白棉開始評估對方的狀態,以判斷要不要讓商見曜交個“朋友”。
雷雲鬆明明睜大了眼睛,可看起來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他目光茫然了幾秒,接著出現光彩,仿佛終於從一場延綿近兩個月的噩夢中醒來。
“你們是公司的人?”他急聲問道。
“你猜。”商見曜笑著回應。
話音剛落,他就被蔣白棉用右手抽了下肩膀後側。
“你還記得自己是誰,來野草城做什麼嗎?”蔣白棉不答反問。
雷雲鬆的眉頭皺了起來,臉龐肌肉隱隱有些扭曲,仿佛在承受某種無法言喻的痛苦。
“我,我……”他忽然坐起,大口喘氣,“小心,小心那個病懨懨的人!”
說出這句話後,雷雲鬆臉上儘是汗水,濕漉漉的,仿佛洗了一把臉。
商見曜點了點頭:
“如果他能逃出來的話。”
雷雲鬆還處於逐漸看到光的狀態中,沒去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隔了一會,他總算緩了過來:
“我是雷雲鬆,公司一個小組的組長,來野草城是調查‘機械天堂’主腦的事情。
“我們離開城主府,走出北街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穿黑風衣的男人,他看起來很瘦,好像正在生病……”
說著說著,雷雲鬆聲音漸低,語氣裡滿是恐懼。
“他一次‘催眠’了你們五個?”蔣白棉有些詫異。
經過之前的交手,她幾乎可以確認假“神父”一次隻能催眠一個人。
“沒有。”雷雲鬆搖了搖頭,“當時和他對視的是我。回了酒店,睡下之後,我夢遊般出去,再次見到了他,之後,按照他的吩咐,等到天亮,找借口和機會,依次把組員帶去見了他……”
聽完雷雲鬆的陳述,蔣白棉的評估結果是:
在脫離相應環境,受到熟悉物品刺激後,他應該已經擺脫“催眠”,恢複了正常。
“你知道魏鈺他們去了哪裡嗎?”蔣白棉問起最重要的事情。
雷雲鬆自責地搖起腦袋:
“我們被分開了。
“我和林飛飛住在南街相鄰的兩棟樓內,按照那個男人的命令,做一些事情,小鈺他們則被他帶走了……”
“那你有線索嗎?”蔣白棉追問道。
雷雲鬆皺眉回憶了一陣:
“那個人的‘催眠’好像是有時效性的,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化妝過來見我們,重新做一次‘催眠’,同時下達一些命令,
“有一次,他來的晚了些,我的狀態恢複了不少,隱約知道不對,專門去外麵觀察了下他來的路線。
“他平時應該是在北街,那次,我還聽到他用電子產品和人對話,說什麼‘都帶去北街’……”
這個時候,林飛飛也醒了過來。
重複了一遍之前的流程,蔣白棉印證了雷雲鬆說的一些話。
“你們還沒完全恢複,好好休息吧。我們去趟北街,爭取見一見那個假‘神父’,看能不能從他那裡獲知魏鈺他們的下落。”蔣白棉當機立斷,決定現在就去。
商見曜立刻幫她補充道:
“順便還車。”
這聽得雷雲鬆和林飛飛麵麵相覷,總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完全擺脫“催眠”,或者麻醉效果還沒有徹底過去,以至於反應遲鈍,沒法理解對麵在說什麼。
出了房間,來到樓梯口,蔣白棉對跟上來的龍悅紅道:
“你留在這裡幫小白。
“嗯,提醒她一聲,注意著點雷雲鬆和林飛飛,雖然他們看起來已經沒事了,但難保有個萬一。”
“是,組長!”龍悅紅莫名有種被委以重任的感覺。
隨便找了個窗口,從二樓跳到外麵巷子後,蔣白棉開車,載著商見曜,往南街而去。
她知道荒野流浪者們正在往中心廣場聚集,試圖攻打北街,沒敢走那條路線,選擇兜個大圈。
和之前一樣,他們從南街城門口出去,繞到了北街城門,利用特彆通行證,順利通過了戒備森嚴的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