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懷疑‘地下方舟’不止教堂這邊有通風口,在彆的地方也有,而且很隱蔽。要不然,外麵的敵人把這裡一堵,地下方舟撐不了多久。
“你們想想,能建立內部生態循環的公司正常情況也不敢完全關掉與地表的空氣交換啊。”
如果遇到對應的地表區域汙染嚴重這種情況,又另當彆論。
“嗯嗯。”龍悅紅表示讚同。
蔣白棉嘴角含笑地繼續說道:
“往下不太可能,往上就不一定了。
“因為很多人躲藏的時候喜歡選通風管道,我進教堂前後,特意觀察了下,發現警惕教派沒專門派人守著那些地方。
“嗯,不排除他們已經藏在裡麵的可能,但據我感應,沒有完全覆蓋。”
龍悅紅若有所思地補充道:
“也就是說,維耶爾很有可能在彌撒剛開始沒多久,就借助通風管道從守衛看不到的地方離開了教堂,躲在了附近的城市廢墟裡,等覺得差不多了,再返回?
“他的目的是成為最終的優勝者?
“這對信徒來說,是一種很大的榮譽?”
商見曜立刻興致勃勃地給出“答案”:
“捉迷藏的冠軍能得到神恩,覺醒能力?”
“誰知道呢?”蔣白棉回了一句,“嚴格來講,維耶爾這明顯違背了規則,不過嘛,警惕教派內部的事和我們也沒什麼關係,借此鍛煉下思維能力就行了,好啦,好啦,回紅石集,看看還能接什麼任務。”
眼見城市廢墟已近在咫尺,白晨忽然說了一句:
“聽了迪馬爾科家族的事情,我更加覺得舊世界毀滅原因調查得從公司內部開始,從大老板、董事會成員和最早期的檔案開始。”
這一點,蔣白棉怎麼可能沒有想過,隻是目前沒那個資格和權限。
公司能在舊世界還未毀滅的時候,就集中大量的資源,使用難以想象的科技,建造這麼一座宏偉的,能內循環的地下大樓,說對舊世界毀滅沒一點預感,沒什麼關係,誰信?
“盤古生物”自己的員工都不會信!
擅於自我欺騙如龍悅紅也不信,隻是經常找各種理由幫公司開脫。
對於白晨的話語,蔣白棉隻能乾笑道:
“等機會等機會。
“小白啊,你能說出這麼一些話,說明對我們有足夠信任了!”
說著說著,她眉飛色舞起來,顯得好不得意。
白晨依舊目視著前方,仿佛在專注開車。
隔了幾秒,她才說道:
“在灰土上流浪的時候,我還不這麼覺得。
“等發現公司有這麼一棟地下大樓的時候,我就懷疑自己是不是進了最終反派的陣營。”
“這是好事。”商見曜強調道。
龍悅紅也跟著感歎:
“還好地表各大勢力都不知道公司在哪裡,內部是什麼樣子,要不然,他們不懷疑公司與舊世界毀滅有關都難……”
說到這裡,他突然啞住,發現公司的反派形象是那麼的堅不可摧。
蔣白棉則笑道:
“以後,如果彆人不願意和我們‘舊調小組’友好相處,我們就好好展現下終極反派是什麼樣子!”
“好!”商見曜異常積極地做出響應。
…………
進入紅石集,因為距離午飯時間還早,“舊調小組”一行四人再次來到獵人公會。
他們雖然都戴著麵具,但像商見曜這麼高的男人,像蔣白棉這麼高的女子,在整個紅石集都是較為罕見的,如果還湊在一起行動,那更是隻此一家彆無分店。
“軍火任務有後續了。”戴老虎麵具的辦事員主動招呼道。
“你識破了我的偽裝?”商見曜震驚。
“你打斷自己的腿會更有偽裝效果。”龍悅紅難得有機會損商見曜,自然不會放過。
“進了紅石集,我一直都屈著腿彎!”商見曜強調。
“我沒有。”蔣白棉歎了口氣。
然後,她笑著調侃了一句:
“你這樣走路,更像猴子了。”
這個時候,那名戴老虎麵具的辦事員弱弱插嘴道:
“你們還繼續軍火任務嗎?”
“要。”白晨走了上去,沉穩回答。
那名辦事員立刻說道:
“赫維格的遺孀特蕾莎太太來過了,說要繼續這個任務,她在‘槍火’等你們。”
了解完情況,“舊調小組”很快就來到了位於三樓的“槍火”。
特蕾莎沒有躲藏起來,穿著一身黑色的厚衣物,戴著垂下長長黑紗的帽子,靜靜坐在椅子上。
通過遮擋的黑紗,蔣白棉隱約能看到她是個紅河人,眸子碧綠,鼻梁高挺。
於是,她轉用流利的紅河語道:
“上午好,特蕾莎太太。”
“上午好。”特蕾莎嗓音略顯沙啞地回應,然後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們,“坐吧。”
她用的果然是紅河語。
等到“舊調小組”四人坐好,她直截了當地說道:
“我希望附加一個任務:
“調查清楚我丈夫的真正死因。”
“這不是由治安官負責嗎?”蔣白棉反問道。
特蕾莎的聲音變大了一點:
“韓望獲是灰語人,肯定會偏向那一邊!”
她說“韓望獲”這個名字時是純粹模仿的發音,而不是用什麼單詞代替。
“灰語人?”蔣白棉微微皺眉。
“就是鎮裡說灰土語那些人。”特蕾莎解釋道,“他們嫉妒我們紅河人壟斷了軍火貿易,一直都想對付我們,韓望獲就是他們推上來的。嗬嗬,他表麵是外來者,不也是灰語人?他竟然說赫維格是驚嚇過度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