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傑看了眼正欣賞著女士們優美身姿的法醫韋勒,直接說道:
“聖西格蒙德閣下禁止我們以任何形式靠近湖心島。”
“他禁止你們去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戴著秀氣僧人麵具的蔣白棉笑了,“我們又不需要聽他的,額,對你們來說,隻是借了快艇和自行車給朋友而已,這是一件挑不出任何錯處的事情。”
譚傑沒被這樣的說辭打動,麵無表情地看著“舊調小組”等人道:
“玩文字遊戲不是好習慣。”
謔,我怎麼覺得被挑釁了?蔣白棉早有腹稿,不慌不忙地說道:
“那位聖西格蒙德閣下隻能禁止你們,禁止不了魚人。
“說不定魚人過段時間又會登上湖心島,在那裡找到一些物品,重新培養出新的神使。
“放心,我們不會破壞島上的布置,我們對自己的生命還是很重視的。我們頂多拿走需要的物品,而這能幫你們消弭隱患,至少它們不會落到魚人手上了。”
譚傑沒任何表情變化地聽完,側頭用紅河語對韋勒說道:
“他們想借快艇去怒湖兜風捕魚,我沒有意見。”
“我也沒有。”韋勒堆出了笑容。
…………
怒湖,湖心島。
和上一次相比,“舊調小組”這次的航行更加順利,魚人們似乎已經放棄了對這座島嶼的監控。
“這次還是你們守著快艇,這可是關係著我們身家性命的東西,它要是被人搶走或者擊毀,我們就困在島上了。”蔣白棉對白晨和穿上了軍用外骨骼裝置的龍悅紅說道。
“是,組長!”龍悅紅回答的很大聲,白晨也說了一聲“好”。
交待完注意事項,蔣白棉轉身對商見曜、格納瓦道:
“出發吧。”
全副武裝的她隨即翻身騎上了自行車,商見曜不落分毫。
格納瓦看著麵前的自行車,用帶著一定合成感的笑聲道:
“我一直都想試一試這種交通工具。”
“舊調小組”向譚傑借三輛自行車就是因為格納瓦強烈要求。
蔣白棉原本的想法是自己和商見曜騎自行車,格納瓦小跑著跟隨,反正他又不會累,這種速度的推進也不會浪費他多少電量。
吱嘎,吱嘎……等格納瓦坐了上去,那輛自行車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讓人產生一種它隨時會散架的錯覺。
蔣白棉瞄了眼格納瓦身下的車輛,評估了幾秒道:
“走吧。”
她此時隻有一個想法:
這自行車的質量真好!
一路無事,三輛自行車穿行於湖畔道路,抵達了那座白牆黑瓦飛簷鬥拱的舊世界集鎮。
“還記得注意事項嗎?”蔣白棉停下自行車,側頭問了商見曜一句。
商見曜言簡意賅地回答道:
“15分鐘,半個小時,三天。”
這指的是在神廟內不能超過一刻鐘,在神廟附近區域不能逗留超過半小時,在這座島嶼不能待三天以上。
“各減百分之十。”蔣白棉強調道。
說完,她望向格納瓦:
“如果我們出現異常,你就擊暈我們,把我們拖回去,帶出島嶼。”
“沒問題。”格納瓦嚴肅承諾。
很快,他們穿街過巷,抵達了目的地,看見了兩側各懸掛著一盞白色紙燈籠的黑色神廟。
“閻羅殿。”停好自行車的格納瓦念出了橫匾上的名稱。
之前完全沒想過自己還會再來的蔣白棉審視了幾眼,伸出戴好了乳膠手套的左手,輕輕推開了黑色的大門。
那種難以言喻的沉寂和恐懼再次浮現於她的心頭。
穿過布置著水缸的天井,掀起白色的帷幕,蔣白棉、商見曜和格納瓦走到了供桌後,停於那具漆黑的棺材旁。
棺材的蓋子滑落在了一旁,裡麵那位穿著白色麻衣,留著黑色長發的“沉睡神靈”直接顯露了出來。
“真不禮貌啊。”商見曜發出了譴責的聲音。
他上次離開的時候,有幫閻虎把棺材蓋子合攏。
現在這種情況明顯是警惕教派“恐懼主教”西格蒙德造成的。
蔣白棉沒去理睬這句話,目光直接投向了皮包骨頭的“乾屍”右腕。
那裡的樹枝手環已然不見。
“果然……”蔣白棉吐了口氣,側頭對格納瓦道,“你搜一搜他的身體。”
這是她和商見曜都不能做,而格納瓦從理論上不會受到影響的事情。
格納瓦沒有猶豫,上前兩步,探出泛著金屬光澤的銀黑手掌,伸向了那具風乾多年般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