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城”的管理比公司還是要差不少啊……蔣白棉聽完賈迪的回答,輕輕頷首,問起了另外一個問題:
“最近城內有什麼大事發生?”
賈迪撥浪鼓一樣搖起了腦袋:
“沒有,和往常一樣。”
“你們都是公民?”蔣白棉轉而問道。
賈迪看了那幾個舉著雙手的同伴一眼:
“對,但這些年來,底層公民過得是一天比一天差,還不如皇帝活著的時候。
“我們和城防軍一些上尉連長關係不錯,靠著他們在紅河大橋入口這裡賺點辛苦錢。”
辛苦錢……蔣白棉差點被逗樂。
拿槍勒索這種事情也配叫辛苦?
蔣白棉又問了一些關於最初城當前情況的問題,末了頷首道:
“那麻煩你幫我們找守橋的士兵通融一下,錢不是問題。”
賈迪控製住表情的變化,展現出討好的神色:
“沒問題。
“錢我掏就行了,不用你們出。”
蔣白棉無可無不可地回應道:
“那也行,就當是你得罪我們的賠禮。”
賈迪慢慢轉過了身體,擺出在前麵引路的架勢。
背對著“舊調小組”的他,臉上逐漸浮現出一絲笑容。
隻要和守橋的那些士兵對上話,他就能讓這個來曆不明的隊伍知道得罪自己是什麼下場。
帶著重武器,跟著機器人,是不是想到最初城搞破壞啊?
到時候,物資平分,男的弄到礦山,女的賣給浴室,機器人轉去彆家!
賈迪剛走了一步,就聽見之前時而和善時而凶惡的那個男子對自己的同伴道:
“你們看:
“你們說紅河語,我也說紅河語;
“你們有武器,我也有武器;
“所以……”
這什麼意思?賈迪有點不解。
下一秒,他一個同伴用恍然大悟的口吻喊道:
“快!賈迪找守衛是想出賣你們,不,我們!”
賈迪腦海頓時嗡了一聲,一時不知是該罵人心險惡,還是當場跪地求饒。
他緩慢轉過了身體,隻見蔣白棉、龍悅紅等人或笑或平靜,沒有一點意外。
商見曜一步步走向了賈迪,笑著說道:
“你也不想想,我剛才給你捏過肩膀了,你也回答過我的問題,我們能是什麼關係?”
闖過第三個心靈島嶼後,他的“推理小醜”語言形式更加靈活,隻要滿足三段式的結構,就能用反問來代替“所以”。
賈迪表情變化了幾下,痛哭流涕地捶起自己的胸膛:
“我出賣兄弟,我該死!”
“下不為例。”商見曜抓住了賈迪的雙手,情真意切地說道。
又上頭了……蔣白棉側頭和龍悅紅、白晨、格納瓦對視了一眼。
她其實並不介意把賈迪一夥人沉到紅河裡去。
他們說是隻搶劫不害人,但實際上,蔣白棉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遇見那種試圖反抗的人,他們難道就這樣放過對方?
她之所以不動手,是因為這裡離紅河大橋太近,那些守橋士兵又和賈迪他們是一夥的,鬨出什麼動靜來會影響到自己等人之後完成任務。
痛定思痛痛改前非的賈迪抹著眼淚,在軍綠色吉普前麵帶起了路,他的同伴們又縮回了河畔廢墟的隱蔽處。
眼見橋頭在望,車輛緩慢挪動,蔣白棉示意格納瓦“切換”眼睛顏色,改變一些特征,讓自己看起來像是普通機器人。
與此同時,商見曜搖下了車窗,將蔣白棉塞給他的20奧雷遞給了賈迪。
“不用!不用!”賈迪連連擺手。
商見曜表情一肅:
“你這是瞧不起我?”
“沒,沒有。”賈迪隻好接過了那20奧雷。
等商見曜收回了手,轉正了身體,龍悅紅壓低嗓音問道:
“為什麼還要給他錢?”
這種惡棍,不讓他出點血,怎麼能消心頭那口氣?
商見曜瞥了龍悅紅一眼,笑著說道:
“這樣他回去之後,就不會發現少了錢。”
這什麼回答?呃……如果少了錢,被家裡人和同夥問起,賈迪就能當場發現不對,讓“推理小醜”失效?而要是沒彆的人提起這件事情,他和剛才那幾個人就可以形成循環論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察覺有什麼問題……龍悅紅先是一愣,接著靠自己弄明白了商見曜的意思。
開車的蔣白棉隨口問道:
“大概能維持多久?”
“沒意外的話,至少一個月。”商見曜望了車輛側前方的賈迪一眼。
“那沒問題。”蔣白棉輕輕頷首。
這樣就不會影響到“舊調小組”在最初城的行動。
而且,中間說不定還要借助這些地頭蛇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