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沒法容納,我覺得他有點問題,他也覺得我有點問題。”
“什麼問題?”龍悅紅脫口問道。
商見曜看了他一眼:
“他和某個恐懼融為一體了。”
“什麼恐懼?”蔣白棉敏銳問道。
商見曜笑了起來:
“害怕失去同伴的恐懼。他說隻要沒有同伴,就不會害怕失去了。”
說話間,商見曜望向龍悅紅,語氣變得有些陰森:
“他說把你們都殺了,做成標本,問題就解決了。”
艸……龍悅紅打了個寒顫:
“這太變態了吧?”
商見曜的笑容突然變得陽光:
“他說這是從你那裡學來的,當初你就想把喬初殺死,做成標本收藏。”
“呃……”龍悅紅一時語塞,然後在感受到格納瓦的注視後辯解道,“那是受了你‘推理小醜’的影響。”
“好啦。”蔣白棉壓了下手掌,“這事從長計議,不用著急。”
她對自己和組員的生命還是很看重的,沒有自殺成全那個商見曜的想法。
舊世界毀滅原因和“無心病”發病機理都還沒弄清楚,她怎麼舍得死?
結束這個話題後,她忍不住對商見曜感歎了兩句:
“你才過了三個島嶼就找到了自己,不知能羨慕死多少覺醒者。
“難道這就是精神出問題的好處,無所畏懼?”
商見曜想了想道:
“他們也可以去弄一份醫生證明?”
重點是這個嗎?蔣白棉將快脫口而出的話語咽了回去,轉而指著旁邊的樹林道:
“這是今天的監控點。”
“可這裡看不到趙家莊園啊……”龍悅紅有些不解。
他剛才聽組長介紹過,樹林外這條路是通往趙家莊園正門的主乾道。
蔣白棉笑著解釋道:
“我們又不是沒和‘神父’打過交道,應該知道他喜歡藏在暗中,監控一切。如果去趙家莊園外圍視野最好的幾個點監控,很容易被他發現,還是在這裡觀察路過的人,一看到趙守仁記憶裡有問題的那幾個,立刻出手,將他製伏,確認情況……”
說著說著,蔣白棉突然沉默。
龍悅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有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這時,商見曜笑道:
“之前做監控的那支遺跡獵人隊伍很厲害啊。”
對啊,以“神父”的智商、能力、風格,肯定不會忽略趙家莊園周圍便於監控的地點,那些人竟然能發現問題,確定有陌生人……龍悅紅恍然大悟。
蔣白棉略顯凝重地點了下頭:
“還記得刺殺許立言這件事情上,真‘神父’的表現嗎?”
白晨沉聲回答道:
“他放出假‘神父’這個誘餌,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讓大家踏入了他的陷阱。”
“這次會不會也這樣?趙家莊園其實是誘餌,是陷阱?”蔣白棉自問自答道,“這樣就能解釋一些反常之處了,比如,他們直接克扣了所有上繳,讓趙正奇發現了異常,比如,他們沒對莊園周圍的監控點做處理……”
她之前還以為“反智教”控製趙家莊園是短期行為,所以不在乎被趙家家主察覺到不對,但這個解釋很勉強,因為再短期的行為,也會擔心中途出現意外。
而現在,結合真“神父”的行事風格,一切就很合理了。
格納瓦聽到這裡,給出了分析結果:
“所以,該立刻離開這裡?”
蔣白棉笑著看了他一眼:
“不不不,作為上當受騙的人,應該繼續留在這裡,搜集線索,看最後能獲得什麼。”
“反過來欺騙他們?”格納瓦完善著自己的分析機製。
他剛才也有列出蔣白棉那個方案,隻不過權重比不上最後說出來的那個。
商見曜幫蔣白棉辯解道:
“怎麼能叫欺騙?這是戰略欺詐!”
“這有什麼區彆?”格納瓦相當老實。
蔣白棉不夠商見曜瞎扯的機會,轉而說道:
“如果這確實是陷阱,‘反智教’想對付誰?”
“肯定不是我們。”龍悅紅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舊調小組”什麼時候離開“盤古生物”,什麼時候抵達最初城,充滿偶然因素,而趙家莊園的事明顯已進行了很長一段時間。
白晨回頭望了眼最初城方向:
“趙家還不夠資格……‘反智教’想通過他們,把城內某些勢力一網打儘?”
“可能。”蔣白棉簡單回了一句,對商見曜等人道,“好啦,把車藏起來,各自進入預定位置,監控路上的行人。”
其實,真正負責認人的隻有商見曜,因為隻有他在趙守仁的記憶裡見過幾個目標,而他“弄”出來的肖像畫,龍悅紅他們根本認不出誰是誰。
很快,“舊調小組”五位成員於樹林中躲藏了起來,表現得沒一點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