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橄欖區,鐵勳章街。
蔣白棉說起特倫斯和“超越靈性”教團的時候,龍悅紅略感驚訝地說道:
“我們今天剛好碰上克裡斯汀娜。”
而組長那邊竟然遇到了和“**至聖”教派關係匪淺的人和事。
“不愧是你。”商見曜率先下了結論。
龍悅紅有點委屈地回應道:
“可什麼都沒有發生啊……”
單純隻是偶遇。
“相逢即是緣分,南無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商見曜雙手合十,寶相莊嚴地解釋道。
蔣白棉抬手製止了兩人的“辯論”,以安撫的口吻說道:
“這隻能說明最初城教派眾多,覺醒者不少,關係錯綜複雜。”
啪啪啪,商見曜鼓起了掌,然後被蔣白棉瞪了回去。
蔣白棉轉而說起公民集會發生爆炸的事情,“舊調小組”幾位成員簡單討論了一番。
等聊到那位兒子罹患“無心病”的母親,大家都是一陣唏噓。
隔了近一分鐘,商見曜望向格納瓦,好奇問道:
“你能因為這類事情產生唏噓這種情緒了?”
格納瓦抬高銀黑色的手掌,摸了摸頭頂的軍帽,邊做起自我數據分析,邊緩慢說道:
“我還沒法將這類事情和正確的反應關聯,但覺得這應該和我目睹蘇珊娜和芮德思,當時的改變差不多,所以,我把兩者放在了同一個集合裡,有了一定的效果。”
“能由己及人說明你在人類化程度上又邁進了一步。”蔣白棉用平時鼓勵龍悅紅的口吻誇了格納瓦幾句。
白晨不自覺露出了笑容,等商見曜刷地望向自己,才略顯倉促地問道:
“現在看那份資料嗎?”
最近一段時間青橄欖區那幾條街道的“無心病”發病案例。
蔣白棉“嗯”了一聲,拿起放在桌上的文件袋,取出裡麵的紙張,遞給了格納瓦:
“老格,做個投影,大家一起看。”
這可比互相傳閱方便多了。
很快,隻有幾頁的資料投影到了逼仄出租屋的牆壁上,“舊調小組”五位成員從頭到尾仔仔細細了起來。
這個過程中,他們知道了那位母親叫瑪麗,很樸素很簡單的名字,她的兒子叫菲利普。
“這每個案例都沒什麼共同之處啊,唯一的交集是都住在那片區域。”反複後,龍悅紅皺眉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啊是啊。”商見曜似乎在故意模仿龍悅紅。
蔣白棉輕輕頷首道:
“每兩個案例抽出來,確實都會有一些共同點,但正常來說,隨便挑兩個人,也會存在這樣的相似,而當幾個案例放在一起後,就真的沒有多少交集了,嗯,除了發病區域。”
“我的分析結果也是這樣。”格納瓦附和道。
白晨想了一會兒,以猜測的口吻道:
“我記得舊世界娛樂資料裡有一句話,大概是這樣的:排除掉所有的可能,剩下的那個再不可思議也是真相。
“既然唯一的共同點是住在同一片區域,那是不是意味著有問題的是那片區域?在那個區域某個地方,潛藏著這次‘無心病’的感染源?”
龍悅紅下意識反駁道:
“那怎麼解釋集中爆發一批病例後,‘無心病’疫情就會平息下來,之後,也許在很遠的地方,再次有一輪爆發?”
“可能感染源長出了腳。”商見曜一臉誠懇地幫忙想著理由。
蔣白棉則笑了起來,看著龍悅紅道:
“如果那感染源是一個活的生物呢,比如說人?
“他在這個地方待了一段時間,然後又去了彆的地方,於是就出現了我們看到的這些現象。”
“這……”龍悅紅突然惶恐,拚命想著可供反駁的細節,“可是,不是說灰土上很多地方都時不時會爆發一次‘無心病’嗎?這些地方天南地北,那個感染源走得過來嗎?”
蔣白棉沒有移開視線,笑吟吟問道:
“如果感染源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呢?”
龍悅紅沉默了下去,隻覺房間內安靜到有點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