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爾甩了下右手,跟著笑道:
“你的長相讓我確定你不是次人。”
廣泛意義上講,通過改造基因獲得非人類能力的我還真算次人,隻是沒表現在外形上……蔣白棉無聲嘀咕了兩句。
商見曜則幫她解釋道:
“其實是天賦異稟。”
“對,不是辛苦鍛煉出來的。”蔣白棉睜大眼睛,說著實話。
她隨即笑道:
“我看杜卡斯少校有點受到打擊,之後說不定會影響到精神狀態,麻煩你回頭幫我給他說兩句,就說人和人是不同的,是有極限的,很多情況靠鍛煉沒法彌補。
“如果真想贏我,那他隻能說一句‘我不做人了’。”
卡西爾望了眼前方行屍走肉般的杜卡斯,低聲笑道:
“這兩句話可能更刺激他。”
他們出了莊園,正好看見城防軍分批撤離,蔣白棉隨即征得了福卡斯將軍的同意,告辭離開。
接下來的那些事情,就不是“舊調小組”能夠摻合的,他們隻希望混亂能帶來機會。
…………
軍綠色的吉普沿著郊外的夯土公路,往城南入口駛去。
蔣白棉邊開著車,邊習慣性地打量著兩側的情況。
突然,她眼中閃過了一抹火光。
那是她熟悉的榴彈、火箭彈、炮彈發射時的情景。
敵襲!
蔣白棉想都沒想就打了方向盤,踩了油門。
模擬出的增壓聲浪裡,吉普甩了出去,拐向了道路另外一邊。
轟隆!
車輛側後方,爆炸如約而至,掀起了大量的塵埃。
塵埃中,火光明亮,宛若燃燒的球體。
吉普瘋狂前行,試圖脫離這片區域,可它碾壓到的地麵突然膨脹開來。
轟隆!轟隆!
一枚枚地雷爆炸了,直接把吉普掀飛,讓它哐當落地,滾了幾圈。
這一刻,蔣白棉腦海裡隻有幾個類似的念頭:
“這合理嗎?
“這不合理!”
這條公路也算得上車來車往,敵人怎麼能那麼精準地為自己等人的車輛埋地雷?
吉普的翻滾停止了,倒立狀態的蔣白棉當機立斷,按開保險帶,打開車門,猛地躥了出去。
商見曜也做出了類似的舉動,一下就滾到了路邊。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一雙擦得嶄亮的馬靴。
馬靴往上是一個瘦瘦高高的男人,他的眼睛如同幽黑的漩渦,仿佛能吸走商見曜的靈魂。
商見曜先是茫然,變得呆愣,旋即思維跳躍,換了個人格。
他立刻喊道:
“老格!”
格納瓦一個大跳撲了過來,呈現出泰山壓頂的狀態。
那瘦瘦高高的男人見短暫“催眠”不了商見曜,飛快轉身,準備逃跑。
這個刹那,他心裡突然湧現出了憋屈憤怒的情緒,不願意就此放棄,就此認輸。
於是,他留在了原地,轉回了身體,繼續“催眠”商見曜。
格納瓦撲到他身上,舉起了砂缽大的鐵拳。
砰!
那名男子被打暈了過去,可蔣白棉、商見曜眼前的畫麵卻瞬間破碎,如同摔在地上的玻璃。
蔣白棉打了個寒顫,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還在吉普車內,還在開車,商見曜正坐於旁邊,和最初沒什麼兩樣。
他們後排的格納瓦突然急聲喊道:
“快刹車!”
蔣白棉這才發現自己把吉普開出了道路,正衝向蕩漾著波光的台韋河。
吱的聲音拖得很長,吉普終於停了下來。
“剛才發生了什麼?”格納瓦不解問道。
蔣白棉看了商見曜一眼,自言自語般道:
“真‘神父’的襲擊?”
他們剛才的經曆和許立言在野草城獵人公會的遭遇非常像。
都是陷入了一個多人“參與”的幻境。
而幻境中的格納瓦來自商見曜和蔣白棉的認知,並不真實存在。
商見曜難得正經地回答道:
“真‘神父’用這個方法試出了淨念禪師有什麼能力。他現在應該知道我有‘矯情之人’,代價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催眠’效果了。”
“他還知道了我們有老格,有對付大多數覺醒者的利器。”蔣白棉吐了口氣,感應了幾秒道,“周圍有多個電信號,無法確認哪個是真‘神父’,也可能一個都不是,畢竟這個能力的範圍未知。”
她隨即側過身體,將剛才的遭遇告訴了格納瓦,末了叮囑道:
“發現我們處於呆滯、愣神等狀態後,你就弄醒或者弄暈我們,可以用任何辦法。”
格納瓦鄭重點頭:
“好。”
蔣白棉又環顧了一圈,慢慢將吉普倒回了主路。
她邊開邊發出了歎息:
“哎,也不知道真‘神父’會就此放棄,還是策劃一個針對我們特點的襲擊方案……
“我們現在先去和小白、小紅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