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上午時分,一家電器維修店的主人來到了“狼窩”。
他和奧格較為熟悉,平時這邊出了什麼線路故障,隻要不複雜,又急著使用,都是找他。
“攝像頭壞了?”這位已近中年的男人抬頭望了眼門口的設備。
他和大部分紅河人一樣,看起來比較顯老,皮膚像是被砂磨過。
奧格雖然解除掉“催眠”,沒有了報修記憶,但還是點了下頭:
“是啊,都壞了,所以找你來看一看。
“實在不行,我就換新的,反正也用好幾年了。”
那電器維修店的老板笑道:
“可以啊,我有收幾個二手的,質量還不錯。”
“裡奇,你確定是二手,不是三手,四手?”奧格開了句玩笑,招呼起彆的“黑衫黨”成員,給電器維修店老板送來了簡易梯子。
裡奇依次做起了檢查,當他處理能看到“狼窩”深處那個攝像頭時,表情忽然恍惚了一下。
他從隨身攜帶的工具包裡拿出一塊存儲卡,替換了裡麵那塊。
簡單檢查了一下,確認沒有黏上跟蹤器之類的物品後,裡奇將這件有監控錄像的電子產品塞入了衣兜。
很快,他“修”好了攝像頭,收了奧格的錢,離開了狼窩。
回到店裡,他翻找出了一個不知什麼時候就寫好地址和收件人的信封。
就在這個時候,戴著墨鏡的一男一女進了他的小店。
“這個能修嗎?”紮著馬尾的女性拿出了一個藍底黑麵的小音箱。
裡奇隻好放下手中的信封、存儲卡,接過那個音箱,將它連接到自己的N手電腦上,檢查有什麼問題。
而那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動作很快地拿起了信封,笑嘻嘻說道:
“情書嗎?”
“不是。”裡奇條件反射地搶回了信封,不讓對方看到收件地址。
那名男子也不強求,等著裡奇檢修音箱。
“嘿,我真的好想你……”(注1)
歌聲很快響起。
“這沒問題啊。”裡奇疑惑說道。
那名戴墨鏡的男子張大了嘴巴:
“你好厲害啊,隻是碰一下就讓它好了!”
“……”裡奇不知該怎麼回應。
紮馬尾的女性當即問道:
“多少錢?”
“1,1德拉塞。”裡奇本來不想收錢的,但既然對方都那麼說了,那他也不想放棄這個賺錢機會。
紮馬尾的女性拿出1德拉塞的硬幣,推給了他。
目送兩人拿著小音箱離開後,裡奇檢查了下信封,確認裡麵沒多什麼跟蹤器。
他迅速將存儲卡放入,黏好了封口。
等到快中午,他拉上店門,將信投入了這片街區唯一的郵筒。
下午時分,一名穿著綠色製服騎著破舊自行車的郵差取走了那封信,將它塞入自己的挎包內,和其餘信件待在一起。
然後,他遵循著固定的路線,經過了不同的郵筒。
到了接近紅巨狼區的一棟公寓時,這名郵差的表情突然變得茫然。
他拿出了裡奇那封信。
而信上的地址根本不是這裡。
兩者完全南轅北轍。
將那封信錯誤地投遞進這棟公寓的一個信箱後,郵差離開了這裡。
時間飛快流逝,夜幕逐漸降臨。
居住在這棟公寓的一名男子結束一天的勞累,回到了這裡。
經過信箱區時,他打開屬於自己的那個,取出了裡麵的信。
看到信上完全不對的地址後,這名矮壯男子表情略微變化了一下。
他攀爬樓梯,上至五層,沿過道走向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路過一位鄰居家時,他突然彎腰,係起了鞋帶。
這個過程中,他悄然把手裡那封信塞入了鄰居家的門縫。
拉著窗簾,燈光昏暗的房間內,一隻略顯蒼白的手拾起了那封信。
那隻手隨即拆開信,取出了裡麵的存儲卡。
手的主人簡單檢查了一下,再次確認信封內和存儲卡表麵沒有附著額外的電子產品。
他有發現信封內存在一隻死掉的小蟲,認為這應該是在信件封口前飛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