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當初對付真“神父”時購買的電子器材,“舊調小組”賣了一部分,留了一部分,以備不時之需。
“……”王富貴突然覺得自己的提醒好像有點杞人憂天。
對麵那支隊伍看起來已經脫離了需要留人看守這個層次,相比絕大部分遺跡獵人,他們在科技上強了至少一個檔次。
那些電子物品,有的獵人是會用但買不起搞不到,有的乾脆就不會擺弄。
蔣白棉笑著化解了對方的尷尬:
“有了機器人,這些事情都不需要我們操心。”
“也是。”王富貴接過了老板推過來的杯子,咀嚼著吃起肉釀。
“舊調小組”也一人要了一杯,品嘗起這處前進營地的特色。
至於格納瓦,已經找到了充電的地方。
那裡豎著牌子,寫著價格。
肉釀很腥,這是龍悅紅的第一感受,接著,略酸的口味彌漫開來,卻又被濃鬱的植物香味壓住,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種種滋味混雜在一起,竟然還算不錯。
吃完肉釀,啃了條麵包,王富貴站起身來,擺了擺手:
“我去休息了,有什麼困難都可以來找我。”
說著,他露出了笑容:
“收費的。”
目送王富貴離開後,韋特望向蔣白棉、商見曜等人:
“你們認識很久了?”
“不,就之前在彆的地方見過一麵。”蔣白棉如實回答。
她刻意表現出了好奇的神色:
“你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韋特沉默了兩秒道:
“我剛才說過,在這裡,獵人們往往需要組成隊伍才能保證自身安全,隻有極少數是獨行者。
“他就是其中一個,隻偶爾和人一起行動。”
龍悅紅聽得眼皮微抬,下意識又望了酒吧門口一眼。
他記得韋特當時對獨行者的評價是:
強大到可怕。
花20奧雷買下韋特的情報後,蔣白棉等人站了起來,準備返回停車的地方。
他們沒有去問這裡治安情況究竟差到了什麼程度,因為白晨事先就告知過其他人。
在這裡,根本沒有治安,除非你願意付錢。
負責維持這個前進營地秩序的是一隊“最初城”士兵,他們主要的責任是監控山裡的變化,及時對外界做出預警。
於他們而言,那些遺跡獵人隻要沒鬨到大規模槍戰的程度,都不需要去管,反正死得又不是自己的熟人。
所以,在前進營地,被人偷了,搶了,甚至暗殺了,都不是太少見的事情。
韋特之前關於獨行者話語的潛台詞就是:必須抱團,才能生存。
灰土上許多地方,都是如此。
可能是格納瓦的形象震懾了暗中窺探的那些人,“舊調小組”放在車上的報警器沒有被弄響,監控攝像頭也未拍到誰試圖靠近。
因為他們之前開山路花費了太多的時間,現在天色已經很暗,不遠處有哇哇哇的烏鴉叫聲回蕩。
“老規矩,睡在車上,輪流值夜。”蔣白棉手按吉普前蓋,下達了命令。
這處前進營地是有旅館的,並且提供安全停車場,但沒多少遺跡獵人去住。
這一方麵是他們更相信手裡的槍和認識多年的同伴,另一方麵是舍不得。
“舊調小組”不住的唯一理由則是,蔣白棉想讓組員們適應下類似環境。
就像白晨之前說的那樣,灰土上的荒野流浪者和遺跡獵人們,過著有今天沒明天的生活,灰暗,壓抑,痛苦。
類似的處境下,他們自然會於某些方麵尋找發泄的渠道,不時變得張揚而肆意。
一眼望去,龍悅紅看到了大量的改裝車輛和摩托,而這和“無根者”們的改裝有著截然不同的氣質,更強調獨特,強調個性,五花八門,無奇不有。
除了這個,男男女女碰上之後,隻要身邊沒有伴侶,對方又還算順眼,且自身能保證安全——各方麵的安全,都不吝嗇發生一段超友誼的關係,用這種方式忘記終究會到來的明天,留在快活的當下。
他們當然舍不得去營地旅館,也不敢到外麵野地樹林裡,要麼車上湊合一下,要麼角落裡隨便找點遮掩。
於是乎,某些聲音時不時就鑽入龍悅紅的耳朵,某些車輛搖晃得他麵紅耳赤。
這時,格納瓦提議道:
“要不今晚我全權負責,反正電池夠?”
“不行。”蔣白棉正色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你沒辦法每次都代替他們。”
格納瓦分析這句話的時候,山裡某處突然響起了一聲巨大的嘶吼:
“嗷嗚!”
這讓龍悅紅、白晨瞬間有了夢回沼澤1號遺跡的錯覺。
不過,這嘶吼聲沒那麼恐怖,沒那麼誇張,也沒誰應和。
“那頭白色巨狼?”商見曜一下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