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蔣白棉翻譯出來的內容,龍悅紅、韋特等人又一次產生了頭皮發麻的感覺。
這就像是“道與電器維修”電台的主人吳蒙在特意和他們打招呼。
龍悅紅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最終選擇閉上嘴巴。
商見曜似乎有所察覺,側頭望向了他:
“彆說話,我幫你說。”
他隨即歎了口氣道:
“哎,還好這裡的電子產品都沒什麼攻擊性,也沒法發出聲音。”
那樣的話,危險程度直線上升。
“……”龍悅紅本想反駁商見曜,說自己沒這麼想,可他始終有些心虛,遂放棄了爭辯。
“走吧。”韋特重複起龍悅紅之前表達的“儘快撤離”觀點。
這一次,蔣白棉和商見曜都沒再沉默,將目光投向了外麵的街道。
一行八人各據一邊,還算有秩序地退出了這家路邊店鋪。
隨著他們離開,裡麵閃爍的燈管徹底沉寂,變得和兩個團隊靠近前一樣。
“真是好客啊。”商見曜讚歎了一句。
沒人接他這句話,皆小心翼翼前行著。
和剛才相比,他們現在更加緊繃,注意起了周圍存在的種種電器。
雖然它們之中絕大部分應該都已經損壞,哪怕有電,有信號,也運行不了,但世事總有例外,數量龐大的情況下,難免有還能使用的,就像那家店鋪內的燈管和線路。
而這些事物一旦被吳蒙“接管”,說不定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
見沒人理睬自己,商見曜一邊端著突擊步槍,維持著和小組成員的戰術隊形,一邊笑道:
“那頭白狼如果是人,肯定很魯莽。”
“怎麼說?”這次詢問的是還不夠了解商見曜的王富貴。
他莫名覺得這家夥應該有高論。
“我們這麼多人,它都敢來襲擊,就因為我們沒帶機器人。”商見曜笑著回答道。
蔣白棉“嗬”了一聲:
“也許它覺得真能解決我們八個人,畢竟那種類似‘魅惑’的能力可以直接給它帶去幫手,並嚴重削弱我們。
“不過,它也確實魯莽,可能本質還是動物,智商沒法超過限度,不會去想既然我們敢第二次探索這裡,第二次追捕它,那肯定是有辦法預防或者削弱‘魅惑’影響的。”
聽到這裡,王富貴、韋特等人都望向了“舊調小組”。
蔣白棉話語裡潛藏的意思,他們都品得出來:
不僅王富貴有辦法對抗“魅惑”,這支看起來更依賴高科技力量的隊伍也有!
他們之所以沒表現出來,是因為白狼當時選擇了獨行獵人團隊。
而想得更深一點,潛藏的原因可能是白狼認為他們更不好對付。
商見曜一邊微彎腰背,往前行走,並移動槍口,防備著四周,一邊搖頭說道:
“白狼不懂,吳蒙還不懂嗎?
“我看白狼有戴著耳機,應該是在接收命令。”
這會不會有點荒誕?龍悅紅回想了下當時的場景,竟覺得白狼戴的真有可能是耳機,而以吳蒙對電器的影響,借助耳機對白狼下達命令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也許,是一次試探?”白晨斟酌著說道。
“可能。”蔣白棉點了點頭。
這時,王富貴若有所思地說道:
“還有一種解釋,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他這是對“舊調小組”說的,也沒管韋特、格雷、法爾斯聽不聽得懂。
當然,為了不引起猜忌,他用的依舊是紅河語。
“吳蒙對‘下屬’的控製力應該挺強的。”蔣白棉聯想到小衝和為小衝打工賺錢的夢魘馬和高等“無心者”們,反駁了王富貴一句。
經過剛才的事情,她可以初步判定,白色巨狼真的聽命於吳蒙。
“未必是故意不聽,更可能是性格方麵的缺陷。”王富貴意味深長地說道,“畸變生物既然獲得了類似覺醒者的能力,那未必沒有付出相應的代價。”
“代價是魯莽,或者,傲慢?”蔣白棉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王富貴未做肯定的回答。
這時,裹著皮衣的格雷縮了縮身體,笑了一聲:
“你們還真是大心臟啊,麵對這種情況,這種環境,都能討論起來,交流看法。”
換做彆的團隊,這個時候肯定已經緊繃到全員沉默,稍有風吹草動就會做出過激反應。
“我們又沒有停下來不動,也沒有放鬆對周圍的防備,說說話怎麼了?”蔣白棉笑道,“有的事情,越早討論清楚,對接下來麵對意外該采取什麼措施越有用。”
“那不會分散你們的注意力嗎?”韋特忍不住問道,“我就是聽你們說話,都會變得沒那麼專注。”
他比先前更加謹慎,不再隨意弄開路上廢棄車輛的門,尋找值錢的物品,他每次打算這麼乾時,都會先做個鑒彆,避開純電能型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