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奧多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前方:
“預言總是以預言者都無法預料的方式實現,不用太重視。
“而且,那些僧侶的預言經常都隻有一個模糊的提示,解讀出錯很正常。”
雖然如果能依靠預言,抓住薛十月、張去病團隊,西奧多之前犯的那些小錯肯定都會被揭過,但他還是有什麼說什麼,不因期待影響自身的判斷。
“看來要在這裡等到淩晨了。”康斯坦茨環顧了一圈,“把之前的監控錄像都調過來看看吧,說不定能找到預言真正指向的細節,反正我們也沒什麼事做。”
因預言“接管”了這處停車場後,“秩序之手”就調配物資,將壞掉的攝像頭全部換成了完好無損的。
“好。”西奧多抬手揉了揉眼睛。
總是無法轉動眼珠讓他很容易就視力疲憊。
就在這個時候,牆一樣的治安官沃爾從外麵返回了房間。
“怎麼樣,你那條線有收獲嗎?”康斯坦茨開口問道。
沃爾點了下頭:
“現在可以確定,之前薛十月、張去病在街上救的那個人真的有問題。
“從各方麵的反饋看,他疑似某個勢力的情報員。”
“抓到人了嗎?”西奧多精神一振。
沃爾歎了口氣,搖頭說道:
“今天上午他還有出現過,之後,就沒人見過他了。”
“看來是得到了警告。”康斯坦茨輕輕頷首。
沃爾轉而說道:
“不過,我有找到一個和他關係匪淺背景複雜的人。
“那個人叫老K,和幾位元老、多名貴族有聯係,表麵上是進出口商人,和‘白騎士團’、‘聯合工業’、‘救世軍’都有生意來往,實際上在做什麼,我暫時還不知道。
“薛十月、張去病救的那個人叫朱塞佩,曾經是老K的助手,深得他信任,後來和老K的情婦上了床,跳槽到了他的競爭對手‘紅衣軍’那裡。”
“老K竟然沒想辦法乾掉他?”常年在貴婦圈子遊走,越老越有味道的康斯坦茨笑著調侃了一句。
沃爾笑了:
“你以為薛十月、張去病為什麼要救他?
“嗯,我會儘快把他找出來的。”
康斯坦茨點了點頭:
“能弄清楚他為哪個勢力效力,整件事情就非常清晰了。”
說到這裡,康斯坦茨望了眼依舊在觀察停車場的西奧多,抬了下右手道:
“先吃點東西吧,然後看監控錄像,等查車輛來源的夥計回來,哎,希望能有一定的收獲。”
…………
晚上七點,“舊調小組”把武器等物資全部搬到了車上。
為了表示自己等人的坦然,他們沒有讓韓望獲、曾朵分開,而是任由對方駕駛那輛深黑色的越野,隻是派了格納瓦過去幫忙——如果不這樣,塞滿各種事物的吉普根本坐不下。
看了眼時而在街邊陰影裡小跑,時而在房屋頂部行走的安眠貓,蔣白棉踩下油門,啟動了汽車。
她沒讓白晨開車,是因為接下來的路途中,安眠貓為了躲開人類,肯定會經常在街道上看不見的地方前行,隻能靠生物電信號感應和畸變生物意識感應做出定位。
所以,目前隻能由她和商見曜輪流駕車。
兩輛車駛出了金麥穗區,往著偏東北的方向開去。
蔣白棉見狀,稍微鬆了口氣,因為她不清楚“秩序之手”的臨時檢查點布置到了什麼程度,她認為再往安坦那街和工廠區方向去,暴露風險很高。
就這樣,他們穿過紅巨狼區,進入青橄欖區,最終在路燈光芒的照耀下,看見了一片熟悉的區域。
西港!
最初城的西港!
此時,多艘輪船停泊於紅河邊緣,一處處倉庫和一個個集裝箱堆靜靜匍匐於黑暗中,周圍不時有港口警衛隊巡邏經過。
安眠貓從路邊的陰影裡躥了出來,邁著優雅的步伐,抬著驕傲的頭顱,走向了一號碼頭。
“它所謂的路在這裡?”龍悅紅腦海內油然閃過了這麼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