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續的聲音被蔣白棉瞪了回去。
蔣白棉順勢環顧了一圈:
“既然閻虎沉睡的地方存在種種危險,那‘佛之應身’所在有一些異常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我們又不是來窺探人家‘水晶意識教’秘密的,就算有什麼舊世界毀滅相關,應該也在五大聖地藏著,我們還是專心做自己的事情吧。”
什麼事情?
找機會逃跑!
蔣白棉說完之後,白晨低聲回了一句:
“你剛才不是這麼說的,就怕樹欲靜而風不止。”
蔣白棉乾笑了兩聲:
“嗯,我剛才說的是外在的客觀條件,現在講的是我們的主觀態度。”
白晨沒有接她的話,自顧自又說道:
“也許敲門那位讓我們去第七層是有什麼重要的情報告知,‘水晶意識教’散播惡魔傳聞就是不想有人進入。”
“在沒弄清楚大致情況前,我不建議冒險,真要樹欲靜而風不止,就找禪那伽大師。”蔣白棉的表情認真了起來,“再說,我們連房門都不敢出,還談什麼去第七層?”
商見曜當即抬手,指了指天花板:
“不一定需要出房門。”
“……”蔣白棉無言以對。
…………
北岸廢土,一片城市廢墟的邊緣。
韓望獲看了眼後視鏡,沉聲說道:
“我總感覺我們還沒有擺脫追蹤者。”
“種種跡象表示,你沒有感覺錯。”格納瓦讚同了韓望獲的判斷。
“是嗎……”曾朵略感頭疼地小聲說了一句。
她本以為靠著廢土之廣袤、環境之複雜,自己等人隻要堅持外圍遊走,不靠近初春鎮周圍區域,不刻意撩撥“最初城”正規軍的方案,應該就不會被鎖定。
格納瓦動了動金屬鑄就的脖子:
“除開科技的力量,某些覺醒者的能力也能用在追蹤上,比如,和狗一樣靈敏的嗅覺。”
曾朵沒有問“這該怎麼辦”,直接思考起擺脫追蹤的辦法。
她想了一會兒道:
“我們轉去汙染較嚴重、環境更複雜的區域吧,看能不能乾擾敵人的追蹤?嗯,在那些地方,不待太久是沒有問題的。”
“我沒意見。”格納瓦不是太怕汙染。
韓望獲點了點頭: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
“舊調小組”在接近中午的時候再次見到了禪那伽。
這位“圓覺者”親自上門,告知之前“委托”的情況:
“你們提供的血液樣本和掃描結果已經給了一家專業的醫療機構,大概需要三到五天出報告。”
“謝謝你,禪師。”商見曜真心誠意地說道。
蔣白棉望了眼門外,斟酌著提出了新的想法:
“禪師,我們用完餐後可不可以在過道裡走一走?老憋在房間裡,就跟坐牢一樣,很不舒服。”
你什麼時候產生了我們不是在坐牢的錯覺?龍悅紅忍不住腹誹起組長。
自己等人可是被禪那伽“綁”回來的。
禪那伽點了點頭:
“不離開這一層都可以。”
“好的,謝謝你,禪師。”蔣白棉的聲音不由自主變得輕快。
等到禪那伽離開,龍悅紅才好奇問道:
“組長,你提這個要求有什麼意義?”
“我在想,如果我們一直不去第七層,敲門者也許會給出更多的‘提示’,多在過道轉一轉,說不定還能發現點什麼,呃,禪師,如果你正在‘聽’,麻煩去處理一下這個異常,免得乾擾我們。”蔣白棉笑吟吟解釋道,“晚上就給公司拍電報,看能獲得什麼反饋。”
“這樣啊……”龍悅紅見組長確實沒有冒險去第七層的想法,稍微鬆了口氣。
商見曜則興致勃勃地於過道溜達起來。
到了傍晚,天色昏暗之後,他們剛進入過道,就看見有人從第七層下來。
那是兩名灰袍僧侶,表情木訥,眼神呆板,一前一後抬著一個沉重的板條箱。
突然,前麵那名僧侶不知踩到了什麼,腳底一滑,搖晃了幾下,啪地摔倒於地。
這連帶的那個板條箱也脫手而出,砸了下去,由正變側。
木箱的蓋子隨之跌落,裡麵的事物倒了出來。
遠處的龍悅紅借助過道路燈的光芒看見了一張臉。
那張臉青紫交錯,舌頭外吐,表情猙獰。